恭喜牛博国际重开大吉

牛博网被灭了后，老罗写文章说，"我将若无其事地归来开放"。我的一位朋友说，这样的心态牛逼到简直是一种倔犟的抗议。我说，嗯，如此"平和"地面对网站关闭，而且要"若无其事地归来开放"，这样的韧劲对想在争取自由方面一蹴而就、急功近利的我们，是一种难得的教育。感谢官方的"配合"， 这种与官方开关的拉锯过程，演绎出活生生的民主自由教育"课程"，使我们更加清楚言论自由的重要，认识到言论自由是一切自由的基石。

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争取自由的决心、信心、恒心、耐心，因为自由不仅关乎利益，关乎尊严，更关乎我们的生趣。一个人没有生趣，是可怕的行尸走肉，这样的生活值得怀疑。要想获生趣，不仅你得自由的思想，而且要有免除一切恐惧的自由，这样你才能处于敢想敢干的彻底放松状态，你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一种自我选择，而非一种不得以的逼迫。免除恐惧的自由之第一步，在我看来，就是要接受良好之教育，使更多的人能得到免除愚昧的自由。愚昧是我们获得生趣的敌人，逐渐免除愚昧的过程，会使整个社会越来越成为生龙活虎的各色人等聚集场所。这就像牛博网聚集了许多观点和想法的能异之士，有一种生龙活虎的氛围，那里有一种在民主自由之基本价值观的认同下的多元。观念的交锋并不在于胜利与否，而在这个交锋过程，是否能使我们获得乐趣，是否更接近认知和事实的真相，能否求同存异，这比得到答案的胜出更有意义。因为试错和宽容，是我们纠正错误，是我们看待不同意见，最需要的一种风度和方法。

这次牛博网被关，刚过二十天即能"若无其事地归来开放"，可见"人民群众的心声"多么迫切。任何对自由的伤害，会使自由的理念更加不胫而走，会使自由之鸟插上翅膀而到处找到共同发酵、同气相求的同志。自由就像我们的信使，就像鸡毛信，会送达到那些渴慕已久的人手中，成为大家共同执著追求的目标。自由就像我们的空气，任何想要切割它、阻挡它的念头，最终都会失败。牛博的开而复开，开而复关，如是者四，最终证明自由作为息壤一样无限的生殖能力。自由和牛博关而复开，就像愚公开的家庭会议和家谱遗志，子子孙孙无穷尽矣，直到我们最终得到自由的那一天。

我希望牛博不仅若无其事地归来开放，而且不知不觉地带来自由，我们大家一起努力。

2009年1月31日8：40分于成都

延伸阅读

牛博国际网址：http://www.bullogger.com/。

罗永浩：牛博国际重新开张了。http://www.bullogger.com/blogs/laoluo/archives/277610.aspx。

兰小欢：这个牛博的幽灵。http://www.bullogger.com/blogs/shafa/archives/277640.as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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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改造国民劣根性”

梁启超的新民说，鲁迅的改造国民劣根性，以及其间的"少年中国"诸学说，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影响很大，以至如今其余绪嗣响仍旧影响也不少的人。这些理论自有其启迪民智之功，但是其间的流弊很少有人来探讨。在一个普罗大众受教育程度不高，文盲与半文盲仍多，知识分子仍是稀缺资源的国家，知识分子的精英姿态特别明显而固执，至今如此。我不是个"只要是民意就一定对"的民粹主义者，但我也不想做似乎高人一等的精英，我希望用"刘桢平视"的态度来看待众人，虽然这做起来可能比较困难。

面对知识的浩瀚，面对未知之世界，从总体上讲，我们都是愚民。但解除这种愚的过程，却是智慧之发现与探索之过程，其间的美与趣，思考的享受，的确非常令人满足。我不是爱因斯坦，我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科盲，但我可以感受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后，不只是一种成就感给他带来的欢悦，更在于他享受这个探索过程的乐趣。我们虽然都是愚民，但你不能阻止我解除我的愚昧，更不能用其他方式来愚弄我，使我长期做一个愚民而不自知。专制制度的罪恶，既在于对你现实利益之剥夺，也在于对你做人尊严之伤害，同时还在于对探索知识与智慧之扼杀，从而整体上扼杀你的生趣。没有生趣，只能作一个不能自由思想的动物，再也没有比这样的人生更悲惨的了。可惜的是，在中国，这样的人事是如此之多，到了令人伤心惨痛的地步。

面对专制制度愚民的局面，有识之士觉得需要唤醒民众，让他们知道酣睡在黑暗中是如何的危险而无趣，我认为从这是一种善与德，也具有实用主义的功效。所以我并不反对消极意义上的新民。但把新民上升到积极意义上的改造国民劣根性，这就不是我能认可的了。人性是善还是恶，在中国争论了达千年之久，这完全是个伪命题。中国人花在许多伪命题上的口水可以再造一个五大洋，在无用功上耗死的脑细胞如此之多，令人扼腕叹息。换言之，我们做了许多没有效用的事，还自以为在讨论世界级的大事，没有比做这样的事更比傻的了。人性本身就包括善恶，没有善的人性没有，同时没有恶的人性也没有，人本身就天使与魔鬼的混合体，是善与恶的杂交品种。作为人，我们能努力的就是，让善多一点，让恶少一点。但让善多一点，让恶少一点，就是要改造国民劣根性吗？恐怕病找对了却吃错了药。完全的取善去恶，就像毛泽东的"取其精华，剔其糟粕"是一种理想状态，用在日常物理上可能有一定效用，但用在改造思想和文化传承上，没有比这更强权而无理且无效的了。人需吃五谷，但你要吃了不生病恐怕是做不到的。文化和思想的取精华剔糟泊，不是庖丁解牛，�然而毕，思想与文化不会这样便宜我们。

中国人的国民劣根性，劣根性而贯以国民，应是国民必有，那么荣你有荣焉，辱你有辱焉，除非你自觉承认不是国民。都有劣根性，只是劣根性多少的问题，那么谁来改造谁？谁来制定改造的规则？你会说，有知识的人，懂得民主自由的人，来改造愚民就是了。就像鲁迅一样伟大地出来改造劣根性一样，并以此自命。别说鲁迅这种高蹈的做法，包括他开出的改造之方有许多值得商榷之处，即令他的方法不错，你也不能包管他放之中国而不误，因为每个人是如此地多样而不同。你鲁迅既开得医治国民的药方，那么我"山寨鲁迅"开不得？难道就你鲁迅一个人聪明吗？我是否可以先医治一下你鲁迅呢？有不少与鲁迅论战的人，大抵可能也有这种心态。好，这且放下不表。知识分子在那里纸上谈兵，"改造国民劣根性"问题倒不大，这只是思想的交锋，观念的不同而已，不可能一言兴邦，也不可能一言丧邦，更不可能清谈误国。关键是，有强权来赞同来表扬你鲁迅，来模仿你鲁迅，他挟鲁迅以令诸侯以令天下，把你鲁迅神化而当作一个神话，来施展你的改造国民劣根性，那么效果如何呢？改造思想、洗澡割尾巴、检举汇报、向组织靠拢与交心、举办学习班，甚至老师也叫灵魂工程师（灵魂也可以工程，多么好听的极权语词搭配），教化甚过润育，似乎学生也是来接受改造的。诸如毛概邓选江三表胡八耻等思想品德课里的"塑造"和愚民，恐怕与改造并不分别。

鲁迅并不负责后世独裁政权对他吊诡似的利用，事后诸葛似式的责难，于鲁迅过苛，对他是不公平的。但我们可以思考鲁迅的思想如何容易被专制政府利用这个事实，恐怕改造国民劣根性的思想，给独裁者开了太方便的后门，有一种曲通的暗道。换言之，鲁迅思想里这个改造国民劣根性的bug很容易被独裁病毒利用，而独裁病毒进行捆绑传播，遮盖鲁迅文章批判实质，只让民众从此接受学习和改造，因此不仅劣根性没能根除，反而因愚民而增添了更多的劣根性，以鲁迅的知识结构和知识谱系，恐怕他也万难想像这种充满后锉力的吊诡结局。

有人会问，你既不同意改造国民劣根性，那中国社会解决问题呢？我并不反对消极意义上的启迪民智。也就是说，固然有人要唤醒民众，让他们知道酣睡的危险，但真正比较好的社会，不仅在于你去唤醒民众，而且在于民众即便酣睡乃至有些愚昧，都不会有什么大的灾难发生。也就是说，你要酣睡可以，我可以把你的房子建得牢实些，不让它在地震时变成豆腐渣，让你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也就是说让制度来保证民众即便愚昧（人权当中当然应该包括免除愚昧的权利），也能有其一些基本权利不受伤害。事实上，一些美国人的世界知识并不多，有的甚至阅读困难，有的甚至也可能愚昧，这些都需要帮助，但不是居高临下的改造。即便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拥有民主自由的游戏规则，拥有信仰，他们可以润物细无声的变化，以及对这些规则的遵守，使其"新民"。关于这一点，大陆人与台湾人虽然同是中国人（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如今已有不少文化及制度上的差别，在可以想见的将来，随着民主自由成为台湾人的生活方式，与大陆人的差别将会越来越大，这难道单单是改造国民劣根性的结果？别的不说，在民主自由生活下的人之宽容精神，迥非专制制度下的可比，这难道是"改造国劣根性"的结果？

人是有局限的动物，并非全知全能，因此我们要带着悲悯和体谅、同情与理解去看待自己的同类。具有政治文明的国家知道民主自由的重要，并不在于要不要去改造国民劣根性。美国联邦宪法的起草人，美国的总统华盛顿、林肯他们不会去改造国民劣根性，就连刚卸任的布什总统也说的是，要改造的政府，把政府关进笼子里。当然乔姆斯基也好，弗里德曼也罢，都不会心血来潮改造国民劣根性。也就是说，最重要的是制度变革，与其说改造国民，不如说改造政府，改造政治制度。不要跟我说民众愚昧，不适合民主，不要跟我说要先改造国民劣根性后才能实行民主的伪命题。使民众知道权利，让他们觉醒是很重要，但你不必强迫。刚多赛说得好，做好事是不够的，还要用好的方式来做。那种不惜一切手段达到最高目的的说辞，"焉知曾、史非桀纣之嚆矢也"，成了极权的开路先锋。我们的政府把民众的理解力和民主素养说得多么不堪，除了其利益贪渎与愚民外，也是对我们民众智商的侮辱，同时也把民主自由制度神圣化的结果。民主自由是一种训练与习得过程，是一种幼稚园政治，民众与民主自由的制度一起成长，"改造国民劣根性"这种文化决定论的说辞，恐怕只会贻误和拖后民主自由制度之实施。我不是制度决定论者，但我认为制度变革比文化革命可能更关紧要，因此与其轻信改造国民劣根性，不如改革政治制度和改造政府。

2009年1月30日8：51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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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别人失望

有一些朋友来信说，他们对别人或者人生失望。来信向我讨教为何对别人或者人生不失望的。老实说，我的人生也没打鸡血，也非什么大红大紫的人生，也有很多的挫折与不爽。我很少对别人失望，不是我的境界高，而是我自认为对人性的弱点认识得比较清楚，即不去过高地期望别人。不期望过高，所以很少有什么失望。即便对那些功勋卓著的大人物，我有时也会以小人之心去揣度一番，觉得他未必那么光鲜。所以如果他哪一天不小心露出皮袍下面的小来，我虽然小震，但也不会失望。

把自己的想法绑架到别人身上，往往会失望。比如说自己有观点有想法，哪怕幼稚哪怕邪门，也尽量表达出来，让别人觉得你就是这样想的，哪怕最终落得别人说你变态你傻逼，也在所不惜。因为别人不是你，不可能完全代表你的想法。某篇文章你喜欢，觉得说出了我的想法，而另一篇不符你的想法，你就特别失望，完全没有必要。要么你去写一篇来反驳他，要么你就懒得理，否则你正是在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当然，你有可能对某人看走样，如某人的文章有一定可笑性，还有几分幽默，但你看多了，就觉得他脑袋一锅浆糊。这种号称还有点文化的浆糊脑袋，在如今的中国可谓夥也，你有什么好失望的。真是的，你又不是这些浆糊脑袋的大救星，没必要替他们着急。我从来不花精力去反驳那些一看就比傻的文章，因为比傻是有漏洞的，会自证其傻的。

最不靠谱，最让你失望的，可能是把自己的脑袋租让给别人，而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这样说，并不是说你完全不吸收别人的高妙之处，而是说，不要随时没有区别的照单全收。因为再伟大的脑袋也不可能与你完全重叠，或者换句话说，你也不要得意到自以为本身的脑袋完全就是那颗伟大的脑袋，自负到这样的程度，其实也就是一种自贬，因为只是别人的复制品，而非你自己。把自己要想的事要做的事，让给别人想让给别人做，或者最终干脆将自己的脑袋无偿出租给别人使用，那是最容易失望的。可惜，有很多比较喜欢对人失望的人，却常常重复这样的傻事。

我倒是常常对自己失望，常常觉得自己受制于许多方面的情形，想做的事没能做到。或者说做了，但做得没有意想的好。再者，对自己失望，是因为对自己期望较高，但眼高手低的事，是人都可能发生的。因为人都似乎想干大事，喜欢轰轰烈烈，喜欢惊天动地。但事实上，你要想到，你可能生下来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一是你没有惊天动地的机会，二是你没有轰轰烈烈的能力。如此，安之若素虽然是个好办法，但你又心有不甘。那么心有不甘，就是尽量从自己认为能做的小事做起，当然做小事，也是你认为值得去做的事，心里面才舒坦。中国很多人的生存问题，都还没解决，所以生存是第一要义。但要生存，也要有做人的底线。在有做人的底线上求生存，并非就毫无所成。不管怎么讲，不要觉得这个制度坏这个政府坏，因此我无论怎么做事行再多的恶，都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这种不用负责的金蝉脱壳，自以为得计，用"良心值多少钱"来将良心视若敝屐，当然很容易。但这样的人生，恐怕多少是有些问题的。

适当的骄傲是必须的，不要太看得起别人。比如太看得起冉云飞，一看到"冉云飞"这三字，你就想到玉树临风，一定是汉字的意念想像力把你给蒙了。当然，你如果是琼瑶的小说读多了，那没办法，那是你是自害，不是我长得变态：）也就是说，世人之人权都应该得到保护，但并不是每个人对你来说都重要。不重要，并不是说你要去践踏别人，而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哪怕犯傻，也是人类经验的一部分。有人犯傻到喜欢犯傻的程度，你也要尊重他犯傻的权利。比如你要是觉得我在这个极权国家批评政府，是一种犯傻。你可以不支持我，但请尊重我犯傻的权利。你可以保持你适当的骄傲，搭便车也能在某一天享受民主自由，这样的便宜谁又不想占呢？但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都像你这样想占便宜，那么极权者就能特别有效地实现他们的利益最大化，这就是当今中国现实的写照，这就是我们目下的生活。如果我们都不去占便宜，不是等着别人去撬开那扇黑暗之门，大家一起努力，各尽其能，那么我们就不会随便对某人失望。

等自己都做够了，等自己对自己都不失望了，方可以对别人失望。但到那时，恐怕我们也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就像夕阳沉落时最后一抹亮光，虽是惜别，却不必失望。

2009年1月28日8：44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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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会生病吗？

冉按：这是为一杂志所写的一篇文章。思维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在中国这个信息屏蔽十分厉害的国家非常重要。有许多看上去特别有理的官方说辞，其实充满着许多谎言和逻辑漏洞，但许多人没办法将其看透，还信以为真。事实上，除了经验上的直接感知外，你较好的知识储备，信息多元化的掌握，有一定的逻辑基础知识，加上拥有"毋必、毋固、毋我、毋意"的通达态度，你一般不会被官方的狠命宣传和使尽愚弄所欺骗。一个尽量不受欺骗的人，有多元信息和选择可以对比的人，才能更好地主张自己的权利。希望大家多介绍一点这方面的常识性经验，以便广为人知，使大家从黯昧不知中解脱出来。时在节日中，祝大家开心。2009年1月28日 8：54分于成都
 

我是个喜欢疑问，胜过答案的人。思维会生病吗？如果我给出一个自己的答案是：会的。你可能会觉得我打胡乱说。想必你也承认喝含三聚氰胺的毒奶粉，肾会出问题；但喝"狼奶"长大，脑子会得病，或许不在你的考虑之列。脑子得病的主要非生理特征，就是正常思维能力下降。什么叫正常思维能力，我不会给你下个干瘪而正统的定义，但我认为不颠倒黑白、坚持常识、从人性的角度思考问题，庶几接近正常思维。

有些对自己的智商比较自负的人会说，要形成你所说的那种较为正常的思维，其实也挺容易的，我不排除个别常在河边走，也能不湿脚的人，但这概率无限趋近于零。因为要形成正常可靠的思维，必须要有信息的多元化，言论自由，以及教育的中立。没有这一切，要形成一种健康的思考问题的方式，谈何容易。

有人说，你还是说得太玄，你可否举例说一下哪种是不正常的思维？这种出了毛病的思维结果，在我们的生活里俯拾即是，有些还是非常雷人的语录，话说得不着五六的人之权力段位还比较高。比如龙永图说"对待刁民政府要硬气，不要被刁民挟持"，比如有人倡导大公无私等等，这些话里面有什么毛病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像这种违背常识，不过脑子的话，在中国遍地都是。为什么呢？问题在于权力的大小垄断了话语的正确与否，不然林嘉祥猥亵了别人，还要骂普通民众是个屁，就无法在正常的国度里解释得通。

你赡养了父母，被别人夸奖为孝子，你还喜孜孜的，没感觉到这里面有盘剥你利益的圈套，这就是正常思维能力下降的结果。五四运动时期鲁迅、胡适、陈独秀、吴虞等人反孔非孝，也多是从文化、道德等层面来非孝，很少注意孝背后的经济学问题。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然不能怪这些前辈，因为他们的知识维度里还缺少经济这一柱的沾溉与考量。"以孝治天下"不只是专制制度对于人性的扼杀桎梏，而且有绝大的经济利益在里面，这需要我们更好的知识储备，更加良好的思维训练，才能看透其间的实质。

所谓正常的思维能力，并不排斥你依据自己的能力和见解去看待社会，而是说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尽量多地了解并观察各种资讯，对他人的见解采取一种宽容的态度。不仅我们不能以真理在握自居，而且在资讯被屏蔽，并且只有一种所谓的正确声音的限制之下，我们要对自己和他人的思考都有所警惕。

我们的思维受制于文化、制度等方面的因素甚多，互相之间成了一种生病的思维共同体。当比傻成为一种共同爱好的时候，生病的思维共同体就会发酵而成为我们生活中的空气，窒息我们的创造力，让我们丧失生活的乐趣与尊严。人有病，天知否？天知不知道，没有关系，关键是我们自己要知道。


2009年1月1日至1月2日凌晨1时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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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信息掮客周刊（36）

此为红白中学校舍2002年定为危房的证据，但此后没有得到有效的加固或者重修，终于酿成大地震中众多学生死亡的惨剧。

本期特别关注：（1）：地震真相及校舍倒塌；（2）：灾区过年；（3）北川政府豪华车事件。

我一直重申的是：欢迎大家提供诸种信得过的信息，每条信息的真伪，请实际参与者进一步自行核实。请注意，我不直接接受任何捐款和财物，我也不负责钱物的中转工作，我只负责给各位牵线搭桥。我的工作邮箱是 lijuhantian@sina.com

一：众网友痛批北川政府购买豪华车。

此间批评最好最专业的无疑是韩寒，韩寒也许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能用自己作为一位赛车手，对汽车的多方面了解，来全面地揭露地震中一些政府的虚伪、奢糜行为。没有监督的政府，一贯胡来，完全不是什么意外的行为。他们不这样胡来，才是让人感到意外。即使在惨绝人寰的灾难面前，他们的浪费他们的不作为，也是有目共睹。但央视等党产黄喉历来如此，你民间痛批谁，我就把谁树成标兵榜样，比如请北川的县长经大忠到春晚上去煽情，就是其中无耻的一例。

（1）：韩寒：灾区政府忙采购，北川出手最大方。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0bxke.htm...。

（2）：韩寒：活着的人要更好地活下去。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0bxug.htm...。

（3）：韩寒：北川政府继续说谎。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0by9s.htm...。

（4）：艾未未：北川又出现了。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3f90ad0100c7oy.htm...。

（5）：白宇极：购买百万越野的北川灾区。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74e2fa5384eaefa4。

（6）：五岳散人：北川的豪华越野车上坐着什么？http://news.sina.com.cn/pl/2009-01-23/093317103082....。

（7）：北川回应花百万元买越野车:将用作应急通讯车。http://news.sina.com.cn/c/2009-01-23/063217101249.s...。

二：灾区人民如何过年。

主旋律媒体透露出的声音是灾区人民如何快乐（我们不排除苦中作乐，也不排除真有快乐者），但凡是经历过灾难的人，都知道越是节日，受灾者内心里越是难以平静，其内心的伤痛只有自己才知道。

（1）：映秀：冥币红烛送除夕。http://zhaomu.blog.sohu.com/109168465.html；

（2）：北川人过年前赴地震遗址祭拜亲人。http://news.sina.com.cn/c/2009-01-23/034817100101.s...；

（3）：彭州：那些凭吊银厂沟的人们。http://zhaomu.blog.sohu.com/109205834.html#comment。

（4）：爱心传递，四川的孩子们你们怎么过年？http://bbs.zgzyz.org.cn/viewthread.php?tid=38860�...。

三：揭示与地震有关的真相。

2009年1月的《科学》杂志一篇紫坪铺水库作为四川大地震诱因的文章，虽然不能彻底证明紫坪铺就是四川大地震中的人祸罪魁祸首，但紫坪铺也难逃这种诱因的嫌疑。可以这样说，紫坪铺水库如不彻底废掉，将是周边的四川人民悬在头顶的一把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利剑。其次，什邡红白中学2002年就被定为危房，但多年来竟没有改造，使得许多学生冤死。当地政府和学校一直在掩盖这种证据，但也算老天有眼，竟然让搜寻者在废墟上找到定为危房的相关文件证据。

（1）：《SCIENCE》：四川大地震的人为诱因？http://www.yeeyan.com/articles/view/57076/25258；

（2）：地震废墟里的死因证明。http://zhaomu.blog.sohu.com/108896000.html。

四：灾后重建招募信息。

（1）：泓德中育四川灾区农村中小学教师志愿者征集。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

（2）：招募2009“元宵节”期间赴四川都江堰志愿者！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5d658b0100bspk.htm...。

（3）：友成扶贫志愿者项目招募全职志愿者。

（4）：心理援助期待你的参与。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80239/。

（4）：灾区援建22期开始报名。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4227785/。

（5）：寻找近期能前往四川理县科多寨的志愿者（急）。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206344/。

五：灾后重建需求信息。

（1）：SOS：地震灾民王学兵需要救助！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239393/。

（2）：新禧年货送灾区 共度春节续真情。http://need.mz.gov.cn/News_View.asp?NewsID=287。

（3）：温暖快车第三站——北川。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ecfd3e0100brgn.htm...。

（4）：波折重重青川途。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ecfd3e0100br5w.htm...。

六：灾后重建地震信息汇集。

（1）：多位世界名校教授设计建造北川中学。http://news.sina.com.cn/c/2009-01-19/162517075769.s...。希望这样设计建造下来的北川中学，不再是腐败的豆腐渣工程。

（2）：甘肃地震灾区第一座生态卫生旱厕建成。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

（3）：“音符串起希望”赴四川三下乡爱心义演掠影。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5d658b0100bw59.htm...。

（4）：中国扶贫基金会灾后重建办公室12月简报。http://www.ngocn.org/?action-viewnews-itemid-40135。

（5）：“情满申城•爱传巴蜀”爱心编织总动员活动分享会在浦东市民中心举行。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

（6）：社会组织救灾观察20090109。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shzzjzgcqk/...。

七：春节，地震灾区干群“心理堤坝”再受冲击。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50c7410100bviy.htm...。物理上的地震过后，持续最久的便是心理上的地震。心理上的地震如果得不到及时的重视，便是对民众身心都极有危害的“次生灾害”。而事实上，中国心理冶疗方面的孱弱，才造成了灾后心理救助人才的奇缺，以致于造成灾区心理救助不敷应用的局面。媒体喜欢报道的是官员如何自杀及遭受震后心理折磨，事实上普通民众的受难包括心理上的无助，没能得到应有重视。

2009年1月27日大年初二10：05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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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氏新闻评论周刊（93）

一：山寨春晚遇审批门槛 文化部门介入场地或被取消。http://news.ifeng.com/society/2/200901/0122_344_980259.shtml。还不说中央电视台的春晚政治化、娱乐愚乐化的恶心，单是不允许像“山寨春晚”这样的竞争，就足够显示出中央电视台垄断春晚的用心是什么。中央电视台的收视率本来就是在垄断集权下，树立其政治权威而强行带来的宣传收视率的结果，其省、市电视台只不过是对中央电视台在精神气质和愚乐内容上的小号模仿而已，其同质性和地域性天然地导致了地方电视台无法与中央电视台抗衡。因为新闻在中国更多是宣传，而宣传则有垄断的中央集权制造就央视和其他地方电视台，不可能形成竞争，何况所有的媒体都是官方花纳税人的钱所办的一党之私利的宣传机器。我是很多年没看春晚了，不喜欢看他们愚乐，但在上述诸多既定条件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中央电视台春晚愚乐的本质不会有任何改变。

二：中国拟投450亿加大对外新闻报道 创CNN式电视台。http://news.sina.com.cn/c/2009-01-22/224517098863.shtml。举国家之力，慷纳税人之慨，来进行全面的主旋律（主子的旋律）包装，以欺世人，其愚民之心昭然若揭。在经济危机之下，依旧不认真办实事，不把这些钱切实地花在纳税人身上，却想尽一切办法来伪装一个没有竞争的政党和政府是如何为人民服务，没有比这更明目张胆的愚民举措。政党、政府没有竞争，新闻和言论也没有真正的竞争，还要加大一切力量来统控新闻言论和对外宣传，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掠夺纳税人的利益而努力。政府和政党应该尽量不办媒体，即令办自己的媒体，也应该允许别人办来竞争，何况用纳税人的钱来办自己的宣传机器，愚弄纳税人，更好的掠夺他们的利益，没有比这更丑恶的了。

三：温家宝关注农村大学生比例：统计显示30年来降一半。http://post.news.tom.com/5D000AEE625.html。除非教育中立，除非教育的投入所占GDP达世界平均水平，除非教育真正引入民营竞争，除非教育真正剔除人浮于世，除非教师自由流动而非终身包办，那么教育产业化，其实就是歪嘴和尚念假经。我不是非义务教育阶段特别是高校生均成本的负担，民众不应该负担一部分，但把收费当成大学一个主要的手段，把教育产业化当成敛财的手段，这一切，是导致高校扩招后质量下降，收费加大后农村大学生比例减少一半的原因。农村人口比例所占份额甚大，但大学生比例却减了一半，说明城乡二元结构，说明政府对农民的盘剥之多，相关投入之不够，是如何影响广大农村的受教育程度。不打破城乡二元结构的格局，要想农村在中国现代化的过程获益更多，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四：海南澄迈规定干部每月须交100-300元廉政保证金。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14562/8695408.html。一个没有竞争的政府，一个不允许竞争的政党，政府垄断和一党独大，所造成的制度性腐败，已成为官方难以根治的癌症。正是由于没有竞争与监督，造成腐败在官场的制度性蔓延，才出现诸种可笑的反腐举措，像这每月交廉证保证金的举措，既愚蠢又可笑。这种做法这样的演戏，除了徒让民众嘲笑、愤恨外，不会有任何实际效果。官方所有可笑的反腐举措，就像一个人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于是家人死马当做活马医，去找端公跳神驱鬼，去找偏方以期起死回生，用尽所有可能的办法，但一切都是罔然。因为不用科学的办法，不遵重自然规律，一切当然是无效举动。家人救自己的亲人，虽然病急乱投医，其亲情尚能理解，但官方这种反腐上的病急乱投医，实在可笑而谵妄。

五：新疆阿勒泰地区逾千名官员完成财产申报。http://news.sina.com.cn/c/2009-01-22/032517092521.shtml。官员进行财产申报，退休后进行财产审计，是一种世界通例，但要在一个没有真正监督和和竞争的局面下，完成真正的官员财产申报，不演变成一种没有实质性改变的做秀，其难度是非常大。我虽然对阿勒泰这种公示做法，表示出一定的欢迎，但财产公示的方式若只是工资，不包括灰色收入调查，不包括对子女从事诸种工作的调查，不允许媒体公开报道，不允许民众真正的监督，要达到官员财产公示的效果，其难度是非常大的。单是公布官员的工资，那是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做秀，因为中国的公务员哪怕是胡锦涛的账目上的工资，都是不高的。但所有官员的灰色收入和不利之财，才应该是官员申报的中心。但要做到这一点，单“八荣八耻”式的善心发现和党性原则，除了忽悠以外，没有什么性的改变。

六：安徽省委书记：掌握舆论话语权 赢得发展主动权。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141923。掌握舆论话语权和提倡主旋律，就是公然用纳税人的钱办自我圣化的宣传机器而造假，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无不以掩盖自己的丑陋行径，无不以愚弄民众，从中实现集团私利最大化而努力。政府在没有真正的竞争情况下办媒体，本来就是一种为恶的举动。掌握舆论主动权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效地控制诸种信息自由流通，从而有效地控制民众在多种信息之下做出有利于自己判断的选择。信息不流通，言论不自由，民众的权利受侵犯而不自知，知道了也无处申诉而赢回自己的权利，这便是各级政府不惜一切力量控制传媒和宣传机器的目的。正是在这种意义上看，我们有理由认为，言论自由和信息多元化，是目下中国社会现代化和政治文明转型最主要的任务。

七：江苏徐州立法禁止人肉搜索 违者最高罚5千。http://news.sina.com.cn/c/2009-01-19/032017070889.shtml。人肉搜索，只是一种技术，这种技术在没有法律规定的情形下，当然是一柄双刃剑。对人肉搜索重新制定一部叠床架屋的法律，实属多此一举，只有公民的隐私权利得到切实的保障，就可以避免人肉搜索对普通公民的伤害，可以有效地避免其负面作用。但对于公众人物特别是官员，在当今监督稀缺，传统传媒被宣传部完全掌控的情形下，人肉搜索是配合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的有效举措，同时也是对官员财产不公开（包括其亲人滥用其职权谋利的行为不公开）的情形下，公民行使其正当之权利。徐州此种立法，表面上看是保护公民隐私权利，其实是为官员的一切不受监督的行为保驾护航。应该明确规定，人肉搜索，对官员不当行为，对政府暗箱操作的监督的正当性。徐州的地方性立法是一种对官员保驾护航的试探，如没有更多的民意表达，将来会这种不经大面积讨论的立法举措，立马会受到全国人大的欢迎，从而有效地为所有官员的不当行为不义之财，而保驾护航。官员是最应该受到监督的群体，人肉搜索是一种在没有政治政党有效竞争的情形下，不可抹杀的暂时性替代品。

2009年1月26日大年初一9：32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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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打油赠诸君

新春在即，本该随喜万福，说些漂亮话。无奈国家不够漂亮，人民不够幸福，所以也就不例随大流了。"一年夜将尽，万里未归人"，希望诸君阖家团圆，大家在寒冬里过几天安稳年。来几首打油兼竹枝，恭祝大家新年快乐吧。

得鼎频用欺骗术，陆沉惯施恐怖方

洗脑好弄伟光正，思想常遭学习班

强权放肆遍国中，小民无意盼圣聪

丛林疯长潜规则，岂有妙方去寒冬

灾难天施实人祸，执政当轴岂无过

无处不有猫盖屎，好让地震来认错

三个代表怎代表，八荣八耻谁有耻

半个世纪血和泪，六十年来生与死

2009年1月25日除夕9：40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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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度致敬

春节快到了，我要表达一年来的致敬。我的致敬目录挂一漏万，希望大家也列出自己的致敬目录，让我们对他人的爱与敬意传达出来，在严冬里让大家感到温暖。

一：向身受监禁的异议人士致敬。春节逼近，大家都在忙着年节期间与亲朋好友聚会，但也有不少因为我们获得更多的自由，而失去了自由，让我们在此祝福他们早点结束囹圄之苦，早点与家人团聚。希望认识他们的朋友们能够去看看他们，或者打个电话拜个年，带去你在寒冷冬天里的问候。这些人是刘晓波、胡佳、陈光诚、郭飞熊、黄琦、杜导斌、力虹、师涛……自由是每个人都努力的结果，让我们向这些前行者致敬。

二：向老虎庙博客致敬。中国的灾难当然大多是人祸，让我们向那些在人祸中的人们带去祝福，希望社会上有更多的人关心底层的人民。在这方面，我要向长期执着关心与救助访民、流民的老虎庙先生致以我万分的敬意。他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博客，快速而丰富地反应了当下中国的现实。中国有许多人在做实事，有许多人在写博客，但像老虎庙先生这样执着的人却并不太多，因此我特地向2009度德国之声的中国评委推荐老虎庙先生的博客，这是中国平民执着而现实的记录，观察中国的现实与研究中国的历史，不能再忘记像老虎庙先生这样的博客。

三：向数十万志愿者致敬。去年所发生的灾难，从雪灾到大地震，在中国诸种灾难，都逐渐不乏自愿者的身影。是他们让我们看到了公民社会的萌动，看到人们追求幸福生活的毅力与恒心。数十万自愿者的救助，是民治（By the people）的最佳实验场.

四：向各种NGO机构致敬。虽然中国的NGO遭遇多方面困难，在2008年却显示出空前的力量，以及不小的聚合力。512民间救助中心堪称大地震中各个NGO机构临性聚合发力的楷模；公盟法律研究中心是持续利用宪政、法律来推动社会进步的典型，其间许志永、滕彪诸人的努力，是此中翘楚；传知行经济研究所编辑出版的《2008公民税权手册——“税收与中国经济困局”特辑》是2008年较有现实意义且极富常识意味的书籍；上海法律金融研究院的《思想库报告》、《读品》、金塘岛公益图书馆项目，都是极有益的尝试；李英强主持的立人乡村图书馆，再一次从晏阳初等前辈的努力之上前进。

五：向因言论而被扼杀的网站致敬。向所有为言论自由做出努力的诸种网站表达我们的敬意，但这里的致敬主要献给牛博网与法天下。牛博网参与整个2008年不平凡的现实与历史真相之抒写，必将进被载入史册。

六：向有良知的媒体致敬。这些媒体分别有《炎黄春秋》、《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东方早报》、《新京报》等。

七：向揭示真相的记者致敬。这些人分别是《南都周刊》副主编长平、《东方早报》记者简光洲、《新京报》记者黄玉浩。

八：向持续关注灾区的人们致敬。这些人分别是谢英俊、锦瑟、逍遥问学、马骏飞、傅寒、韩寒、梁文道、谭作人、潘惠莲、陈云飞等。

九：向人揭示真相的网民致敬。揭示真相，包括网民用人肉搜索监督官员及公权力的努力。其中揭示江西、张家港、温州出国考察；搜索林嘉祥、强建周、周久耕、姚军等，都是此中杰作。希望网民随时以法律为武器，将手中掌握的诸种公权力和官员的公务信息，尽量放到网上晾晒，快速传播，为进一步促进中国的公民社会而努力。

2009年1月24日9：25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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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额选老婆

冉按：这是为《他生活》所写的专栏，刊于该刊最新一期，春节将至，祝朋友们好好享受生活。2009年1月23日8：32分于成都

看到这个标题，你会在心里骂我，你怎么这样无厘头呢？完全不通啊。

你说得对，我完全接受你的批评，的确不通。进一步说，这标题不仅不通，是不折不扣的病句，而且还有逻辑问题。但令人遗憾的是，等额选老婆在中国确有比较漫长的历史，其中最悠久的做法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古代婚姻的几种形式，指腹为婚、纳童养媳、以及长大后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是有差别的，但其核心是没有选择，只是一对一的拉郎配。这拉郎配由于农业社会交往不广、人员流动不多，再加上家庭的压迫，很多人的婚姻显得相对稳固。婚姻稳固，并不表明夫妻情感就一定融洽。因为婚姻的稳固，考量的因素是很多的，为大家庭为子女牺牲，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婚姻如果没有选择，只能“等额选老婆”，百年好合，情瑟谐调，其概率之低，堪比买六合彩中大奖。当然，任君选择，婚姻自由，好的婚姻中奖率依然可能比较低。但问题在于，这很低的中奖率，与父母之命相比，是双方自愿的结果，而非一种强迫。不要小看自愿选择，自愿选择能培养一种负责任的自我买单方式。更重要的是，既是双方自愿的选择，自然也包括合不来，即可离婚，正所谓结婚与离婚之双重自由。没有选择便没有自由，因为选择是自由之本。虽然离婚有沉没成本，但这是自由的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你告知一位没有文化的老太婆，说只有一个南瓜，请她来选一个更好的南瓜。老太婆稍用常识就可能会说，好坏就是它了，哪有什选不选？但是如果有两个以上或者有更多的南瓜可选，那一定有更适合她个人偏好（价格、外形、口味等）的南瓜等着她买。如果你是一位光棍，现在有而且只有一位女的提供给你，没有任何选择余地，但提供者却叫来选老婆，你不觉得这是对你智商的侮辱吗？说等额选举的时候，你不愤怒，但叫等额选老婆，你就不干了，那是什么原因呢？那是因为选老婆于你的权利更直接，你不仅看得见，而且没有等额选举那般“故作玄妙”，于你来讲通俗易懂。但其实等额选举对你权利的损伤，丝毫不亚于叫你等额选老婆，甚至于私于公都损伤得更为彻底而深广。

等额选举，大家都经常碰到，但有多少人觉得这个说法有问题呢？即使看出了问题，又有多少人能以最简便的方法，将其说出来，甚至可以让老妪能解呢？用老妪能解来赞美诗歌，未必是个最优办法，但用在解说常识上，倒是个最优的办法，所谓深入浅出。我们首先不分析等额选举的法理问题诸如程序正义与否，我们只要用如上相似的常识，即可以辨明等额选举之荒谬。什么是选呢？必然是备选之物多于可选之物。用数学的表达方式就是，备选之物必须多于可选之物，不能少于和等于可选之物。少于是空手套白狼，等于则是忽悠。备选之物不多于可选之物，也就是说“选”不符“选”之词义，是为病句；而备选之物少于和等于可选之物，不能称为“ 选”，因为此种说法不能自洽而有逻辑漏洞。

记得香港有部电影里的台词说，什么叫结婚？结婚就是因为要拥有一棵树而丧失了成片的森林。等额选老婆，完全是环境大破坏的结果，童山秃秃，只剩一棵歪脖子树等你去“选”，除了在解决性饥渴方面有降低成本的裨益外，恐怕不能有更多的快乐。至于“等额选举”的后果，恐怕连一棵歪脖子树也不是，说不定“选”出来的，是你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的荆棘，因为对你的权利使绊脚，是荆棘的最大功能。

2009年1月2日至4日凌晨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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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愚蠢共舞

主张自己的权利，不与愚蠢共舞，其实人人可做，而代价少到趋近于零。下面我说几点，诸位还可以切实补充。

一：公民不服从。梭罗和哈维尔都写过“公民不服从”，以此证明公民有在宪法范围内不服从政府号召、强迫等方面的权利。大到“向雷锋同志学习”的训导，小到“消费爱国”，我们都有不服从之权利。

二：伸张权利有多少方式，其中最简便中的一种就是用脚股票。比如前不久，我与凌仓洲、滕彪、昝爱宗等朋友一起签署拒看央视的公开信，就是一种提倡用脚投票的方式。没有谁拿枪顶着你看央视。在这样一个信息与娱乐多元的时代，我们不仅有权说不，而且说不的代价因选择而大为减少。

三：拒绝愚弄与宣传。央视在我们拒看信发出后，给美联社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一直注重新闻原则，如实报道。我就说他们天天自掴耳光，自我食言。这不，前天奥巴马的就职演说，央视的直播屏蔽的两段话，就是最新的佐证。这两段话是：“回想先辈们在抵抗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之时，他们不仅依靠手中的导弹或坦克，他们还依靠稳固的联盟和坚定的信仰。”“对于那些通过腐败、欺骗和镇压异见者来攫取权力的领导人，你们应该明白自己在违逆历史的潮流，但如果你们愿意松开拳头，我们将向你们提供帮助。”这两段话表明什么呢，独裁都是自证的。

四：看出信息屏蔽者的马脚。央视为什么那么敏感地删掉这两段讲话呢？无非是内心有鬼，觉得这两段话犯忌，犯什么忌呢？因为这两段话，那被欺骗和愚弄的人民，都看到了问题的实质，进而联想到“伟光正”政府。中央电视台联想真是丰富，尽管没有点名提到中国，但他们有足够的心虚和“虚心”态度来自我对号入座。这说明无论是央视和政府自己，都知道奥巴马这两段话所指为何，但却要“伟光正”来自我圣化。你如果不心虚，你如果觉得自己与奥巴马所讲这两段话无关，屏蔽它看嘛呢？在一个信息获取相对容易的时代，还想搞周厉王时代的信息钳制，实是自取其辱。

五：不参与比傻表演。过年过节发点微不足道的散款给底层民众，还要底层民众“感谢党和政府”，这是一种比傻表演。如果底层非得说感谢谁，应该感谢纳税人，如果因此而没能上电视，那也没有关系，损失不大。如果你因此没有得到他们需要你配合的恩赐，那也损失不大，最好是用温和的方式去争取自己的权利，使自己应得之权利逐渐摆脱被恩赐之局面。

六：不参与做恶心之事。抗震救灾中，不去追究那些倒塌的校舍，却在那里圣化自己应做的份内之事，到处做英模报告，乃至携受助者同台亮相，让媒体曝光而市恩，这就是一种恶心。我认为救助别人是一种客观行为，主观上是为了自救。

七：不与愚蠢共舞。春晚在人们选择余地不多的时代，我们拒绝它，可能会使得年三十的气氛受到些影响，但事到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有人说，我们看春晚已成习惯，但有的习惯并非都是值得遵守。你不参与春晚，就是不参与一年一度最大的愚弄。有人会说，春晚只是一种娱乐，但你只要稍微思考，你就会知道，它更是一种愚乐。我已是近二十年不看春晚，我看书，上网，喝酒，打牌，与朋友聊天，或者选择去看山寨春晚。

八：用最小的代价来说不。并非每一种说不，都使你权利受很大失损，代价很大。理性温和，用脚投票，这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方式。我无能阻止你的愚蠢，但我可以逃避你的愚蠢，我惹不起，我躲。当然进一步地话，就是要把你的愚民说出来，把我的权利表达出来。再进一步，就是主动出击，争取自己的权利。总之，不与愚蠢共舞，不与恶心比赛。

九：把一切愚民伎俩拿出来晾晒。把一切他们秘而不宣的愚民伎俩，通过各种明白晓畅的方式揭示出来，让更多的人知晓，从而让民众逐步觉醒，这是我们每个人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维基百科里对宣传的定义和方式，就值得大家到处传播。要看“宣传的定义和方法”，请点击如下链接：http://www.de-sci.org/blogs/pearlher/?p=15432。

十：从自己做起，但不强迫和硬灌。刚多赛说，做好事是不够的，还要用好的方式来做。也就是说抵制央视，抵制愚民，你也不强迫，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与亲近的人说出来，至于他们一定要看，我认为不可干涉，更不指责。老实说，抵制央视，我也不是抵制它所有节目，主要是抵制新闻联播。我看央视的话，看NBA和意甲、英超、德甲足球，而家人看央视主要看科学频道。家中即便有人一定要看新闻联播，既不要嘲笑更不要强迫，也不要造成一种孤立氛围，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亲人比意识形态更重要。我认为要尊重个人选择，你可以让他意识到“新闻联播”所播的为何大多不是新闻而是宣传，但你不能替他的选择做决定。


2009年1月22日9：00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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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可以是美好的

昨天上午聆听了经济学家陈志武先生的一场演讲，果然有货。中午我和郭宇宽、何三畏诸兄，同主办方天风证券一起陪陈先生吃饭，下午又因其他事疲于奔忙应酬，故昨晚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就职典礼，没来得及看。不过，在这个传播渠道发达的时代，一早起来就可以有所弥补。

奥巴马的理念一承美国自由民主传统，这一点我不用看就可以知道，这就是良性之制度保障带给人的理性预期。他的演讲从经济、安全、外交、责任感方面入手，虽然没有特别有新意，但你看别人的谴词造句和政治理念，与我们这里官员像活死人的面孔和僵尸一样的雷同语句，是多么的不同。就职言说不是教导，不是训令，不是扳着面孔教训人民，而是亲切而务实地说出你的承诺。任何你说出口的话，特别是那些具体方针，必须切实地兑现，而不是口惠而实不至。不单是演说的语言不呆板，要做到这一点对现在中国的官员来说，虽然有困难，还不难学到手，但最重要的是，如何将漂亮的承诺一一兑现。六十年以来，中国官方那些美好的承诺，大多成了欺骗民众的谎言。我曾说过，官方六十年来的自我颂圣和美好承诺，如果能实现百分之一的话，那么中国必将成为世界乐园。令人遗憾的是，没有成为世界乐园，倒是成了人间地狱。

也就是说，单有漂亮语言和动人的承诺，没有实现这些动人承诺的良好制度作保障，一切都皆化为泡影。没有民主自由的制度，没有对政府真正的监督，没有言论自由，没有报禁、党禁的开放，那些官方的美好承诺，你就不能不打一个大问号。在我们这个官方以造假为常态的国家，官方那些辟谣，官员那些圆场辞，是多么谎谬，而他们却自以为得计啊。就像官方的电影里喜欢把他的对手国民党描绘成草包，以达成全面胜利一样，视自己的民众为愚不可及，从而自以为高枕无忧，可以继续欺骗，没有比这个更愚蠢的了。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我们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证明，民主自由制度的普世性、普适性毋容置疑，用任何其它借口而不在制度上向民主自由推进，都是民众之敌。奥巴马在演讲当然不忘提我们战胜了法西斯和共产主义，并且向那些迷信对本国民众实行暴力的国家喊话，这就是对民主自由普世性、普适性的继续坚持和弘扬。

许志永兄在《奥巴马就职演讲观感》一文中说道：“其实我关注奥巴马，不是因为对他寄予厚望，而只是想借这个选举的故事讲述一个常识——政治可以是美好的，200万美国人观看就职典礼，他们怀着真诚而美好的希望。”这段话说得非常好，这对今天前现代的中国民众认识政治的意义，尤有警醒作用。因为中国几千来到如今，都是一个肉弱强食的丛林社会，到今天中国都还不是一个拥有政治文明的现代国家，而是一个用血酬定律、潜规则、丛林法则主宰民众生活的国家，因此我们当然看到了许多政治的丑恶。弥漫着丛林法则下的政治，当然赞赏各种计谋，极大程度地利用信息不对称，以三十六计相尚，以置人于死地而不是多赢，以武力取胜而不是和平共存为鹄的，这样的政治当然是血腥而丑陋的。但当我们把政治放在阳光底下来运行操作，始终有诸种不同的力量互相制衡的时候，那么政治也就如许志永兄所说“可以是美好的”。我不想圣化神化民主自由的制度，但在人类生活特别是公共事务中，目前尚未找到比民主自由更好的制度。政治并不天然肮脏，肮脏的是那些不遵守普世价值制度而制定出的丑恶政策。中国人喜欢说，我不喜欢政治，得了政治冷漠症，其实正中了行独裁制度掌权者的下怀。我们可以不去当官，但我们却不能漠视与我们的权利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政治，政治是众人之事，非当官者所独有，否则我们受奴愚和盘剥的命运就不会有根本的改变。

看奥巴马做总统的“美国梦”之实现，再看中国人连做一个自由人的梦想之实现，都似乎遥遥无期，即使在大家欢喜的新年中，我们也不应该放弃继续努力才行。

2009年1月21日8：58分于成都 © 日拱一卒，不期速成。非商业性转载，请全文转载并署作者名。商业性使用，请联系作者。

四川信息掮客周刊（35）

天使一样的小姑娘心一需要你的帮助

本期特别关注：一：死难学生家长请愿；二：村官截留救灾物资问题；三：电暖器质量问题。
我一直重申的是：欢迎大家提供诸种信得过的信息，每条信息的真伪，请实际参与者进一步自行核实。请注意，我不直接接受任何捐款和财物，我也不负责钱物的中转工作，我只负责给各位牵线搭桥。我的工作邮箱是 lijuhantian@sina.com

一：遇难学生家长继续为彻查豆腐渣工程请愿。http://www.de-sci.org/blogs/donison/?p=15273。大地震里校舍垮塌中死难的学生，永远是那些活着的亲人之痛，终其一生很难平复。你我并非死难者的当事人，“亲戚或余悲，他人已亦歌”，但对他们来说，校舍垮塌的伤子之痛，将伴随终生，任何所谓的弥补都不能代替丧子之痛。遇难学生家长强调使用法律，惩治校舍垮塌中的贪腐与勾结问题，天经地义，于情于法，两不相违，政府没有理由阻止这一切正当之诉求。希望政府明智一点，这样的事想堵是堵不住的。

二：四川灾区过冬用电器质量堪忧 取暖器半数不合格。http://www.sx315.net.cn/n17166c115.aspx。整个中国商品的质量信用体系都在商业大潮中，经受着各种各样的危机与考验，从诸种毒食品，到电器的不合格，已经使商品质量问题呈蔓延之势。卖或者送到灾区的电暖器居然过半数不合格，此种“爱心”令人心寒，同时会造成新的次生灾难。可笑的是，此消息所有大的门户网站都已删除，而这样的信息发布是四川省质监局发布的，官方自己发布的调查尚且要掩盖，那么民间的监督怎能顺利进行？

三：四川逾6000名地震伤员需康复医疗。http://news.sina.com.cn/c/2009-01-13/205317036740.shtml。地震中死难者的抚恤，当然十分重要。但活着的人中受到的身体和心理伤害，不可等闲视之。许多直接受到伤害的人，如不能得到及时的心理和身理康复治疗，就将会造成新的灾难。身理和心理康复中的诸多问题，正考验中灾后重建中，我们的人道主义救援能力。

四：灾后重建供求信息。（1）有12位北川的学生需资助，现在可以接受热心朋友们的预约，我们采取一对一资助的方式，只提供经过实地核实的信息，现金不过手，直接由捐助者寄给学生家长或者班主任。之前由于我们经验不足，直接公布了学生的联系方式，有热心的朋友直接将捐助款汇给学生家长或班主任，汇款后才知会我们，导致我们重复确定了资助人或是学生接受了重复资助，为避免这种情况，我们先接受热心朋友的预约，联系好资助事宜后再分别将对应的学生联系方式告知各位以确定的资助人，后期回访的情况在平行公益：www.pinxing.org里面公布。请直接与傅寒联系，邮箱foxvipmail@foxmail.com。（2）：绵竹实验学校教育教学设施需求。http://need.mz.gov.cn/News_View.asp?NewsID=288。（3）：我们需要大量过冬棉鞋。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39925/。（4）：可爱的小姑娘心一需要大家的帮助。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87582/。请邮箱联系傅寒：foxvipmail@foxmail.com

五：灾后重建招募信息。（1）：甘肃省绿驼铃环境发展中心招募灾后重建志愿者。http://www.ngocn.org/?action-viewnews-itemid-39972。（2）：香港乐施会Oxfam Hong Kong成都办志愿者招聘。http://www.ngocn.org/bbs/viewthread.php?tid=11040。（3）：爱心送温暖活动——向灾区学生捐赠暖手袋。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87480/。（4）：每周到灾区劳动招募志愿者持续招募中。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4227785/。（5）：中国志愿者联合会需要帮助。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87596/。

六：灾后重建诸种信息汇集。（1）：公民社会批评。http://www.ngocn.org/?uid-16455-action-viewspace-itemid-40242。（2）：把温暖送到熊猫的故乡——1.17耿达行。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ecfd3e0100bpsa.html。（3）：20090115——节前汶川草坡送米之行。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ecfd3e0100bpbz.html。（4）：视频：北川男子开KTV让顾客流泪唱歌疗伤。http://video.sina.com.cn/news/s/v/2009-01-14/145429298.shtml。（5）：四川出台系列灾区干部减压措施 实行强制休假。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09-01/19/content_10680780.htm。

七：大地震后的萝卜寨又遭劫难？http://zhaomu.blog.sohu.com/108775835.html。萝卜寨的美丽以及它独特的民族文化意蕴自不用多说，值得许多人前往参观。但这次四川大地震中，萝卜寨的民众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更大的伤害还在没完没了地等着他们，萝卜寨的村官们截留救灾物资、救灾款项，不公布社会救灾款项，垄断灾后建房诸项事宜，大冬天民众还住在帐篷里，其行径令人质疑，有关方面必须调查清楚，以正视听，给整个社会一个踏实的交待。


2009年1月20日9：18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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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氏新闻评论周刊（92）

一：贾庆林《求是》撰文：筑牢抵御西方多党制防线(全文)。http://news.ifeng.com/mainland/200901 /0118_17_974853.shtml。没有比在公共事务领域里拒绝竞争，更能体现出政权独裁的实质。我曾经说过，垄断是人类生活中的祸根，在公共 领域里尤其如此。凡是拒绝竞争的领域，就是垄断坐大，攫取他人利益最狠毒的领域，从国企到一党专政莫不如此。政治文明的基石就是公平公开公正竞争，无论任 何党派任何人，都不能免除竞争与监督，民众用手中的票来和平地解决政党轮替的问题，是整个社会的福音。凡是反对公正公开公平竞争者，都是民众利益之敌。贾 庆林这样的言论，不仅违背政治文明与民众利益，而且公然与全球民主大潮相悖。一个自称自己政治制度优越的政党，一个自我圣化的"伟光正"政权，居然害怕竞 争，这是多么诡异的反讽。

二：北京日报：追求真理离不开言论自由。http://www.singtaonet.com/ed_china/200901 /t20090114_961763.html。这是今年官方媒体中少有的真实的声音，值得赞扬。保护言论自由当然包括保护并不正确的言论自由，没有这一 点，所谓的言论自由就是言论大监。谁也不能保证他不说错话，谁也不能保证他每句话都正确。如果要保证每一句话都正确才表达出来，那么最好的方式就像为了后 宫庭清净，只需要去掉大势的太监一样。凡是没有言论自由的国度，其人民之生存常态就是言论太监。最近借整治所谓低俗网站，打击言论自由，就是对"二巴"的 沉重打击，上下半身统遭管制。管制起你的"二巴 "，好让你全身都正确，成为极权者的奴隶，成为行尸走肉，成为"活死人"。

三：火车票"飞"到哪里去了――记者调查"一票难求"的内幕。http://bbs.ifeng.com /viewthread.php?tid=3511105。铁道部的确是铁盗部，铁路完全国有，没有真正竞争，就是为铁道部变成铁盗部奠定了基调。这基调 一定，你连"盗亦有道"的求次选择都没有了，这就像梦想有生杀予夺大权的人发慈悲，其概率小到趋近于零。我说过，在所有公共领域里的垄断，是中国最大的祸 根，铁盗部也不例外。官方常自我颂圣于他的"集中一切力量办大事"，他就是连人民自由流动的事都办不好，因为自由流动利于创造，利于信息扩散，不利于他们 愚民。春运问题，一是困于城乡二元格局，人民不能自由流动，自由迁徙，自由选择居住权利；二是困于铁盗部之没有竞争。由于困于这两点特别是后者，于是钱权 勾结，领导特批票预留票，层出不穷；其次，铁路职工和票贩子勾结谋利。要解决春运问题，必须让人民自由迁徙，自由选择居住，让铁路真正竞争起来，舍此别无 他途。铁盗部就像任何一个用国家名义谋部门私利的行政机构一样，总是在没有真正竞争的情形下，夸大其难处，夸大里程不够，夸大运力不足（没有真正公开的竞 争，运力永远不足），从而滥用财政收入，其实中饱部门私囊。政府投四万亿于"铁公鸡"，其肉包子打狗的结局显而易见。

四：联合早报：中国多数官员"怕"财产公示？http://www.chinanews.com.cn/hb/news/2009/01-15 /1528740.shtml。网上盛传的太子党所掌控的中国财富，骇人眼目。中国县处级以上官员掌控的不义收入，恐怕是个无底洞。现在这个制度，你要做 官，做到不贪，几无可能。为什么呢？你想做清廉的官，必被排挤出去，这就是制度性腐败所造就的现实。同时，官都有价格，你要做官必行贿，行贿后你要捞回投 资，只有继续疯狂掠夺。一个制度没有真正的制衡，一党专制没有竞争，你要想他反贪，无异于痴人说梦。各级政府的纪委，借机打击异己倒有一整套，你说他反腐 能有成效，无异于侮辱民众智商。官员为什么害怕公示呢，为什么害怕监督呢，因为他的收入见不得人，他的收入不干净。如果官员的收入干净，恐怕没有那么多人 入党和考公务员了吧。不把官员当成笼中虎来驯养，一个社会就绝没有真正的和谐。

五：长江日报：官员之死与网友"发来贺电"。 http://opinion.people.com.cn/GB/8671575.html。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这些古训，在当今官员身上恐怕在逐渐 失效，因为民众痛恨官员。本来，人死了你即便不悲痛，也不应该幸灾乐祸，这才是人之常态。可是在中国这个畸形的社会里，由于民众没有正常的渠道表达对官员 的批评与监督，所以只有在他们死的时候"发去贺电"，以泄心头之愤。官员死了，网友发贺电，这彰显了当今社会的官民冲突到了何种需要解决的地步。官员的贪 腐，民众利益的受损，不能通过制度改革和政治文明来解决，必然酝酿大规模的怨恨情绪，此种情绪聚积得越久，社会的动荡概率越高，这是我们不能不忧心的事。

六：律师建议国家设立搜索中心行使屏蔽权。http://tech.sina.com.cn/i/2009-01-16 /17202758384.shtml。在整体政治制度不改变的情形下，中国许多看似有良好愿望的法律，成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歪嘴法律。比如建议 国家设立搜索屏蔽权的律师们，一是迷信" 国家"，二是迷信"统一"，三是迷信"权力"，这些迷信的组合，最终导致的是通过歪嘴法律来实行极权。设置了这个国家搜索中心，行使屏蔽权，恐怕没有屏蔽 掉有害信息，最终彻底屏蔽掉了言论自由。在宪法保护言论自由都是一纸空文的情形下，你用何种方法来保证官方不借力发力，不借这个"合法"的屏蔽权，继续打 压意见，摧毁言论自由？中国好像从来不缺乏这种"装外宾"的律师，实在可笑。

七：首个网络舆情安全研究机构在京成立。http://wlinkw.com.cn/html/news/innernews/20090112 /57790.html。本来研究舆情，研究民意，以便社会和政府得以良性整改，这我是完全同意的。但可怕的是，因众多网民而诞生的这种"就业机构"，花 纳税人的钱，干的却是整治纳税人，盘剥纳税人利益的事。官方成立的许多舆情安全研究机构，无非是借机打压言论自由，干扰民众对官方的监督与批评而已。对这 种舆情机构及其发布的研究信息，民众要用自己的力量，不遗余力的关注与批评，不能让他们成为掌控你信息的主宰，使你成为睁眼瞎。他们越是控制，网民越是应 该利用手中的鼠标，利用手中的键盘，迅速传播，使得他们疯狂的屏蔽和控制性的舆情研究失效。2009年1月19日9：16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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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邮十封记近事

冉按：我是个爱写信的人，每天均有回信之记录。但由于每天来信较多，不能全回，故请朋友们见谅。回信不在长短，意思清楚即可。去年到今年所写信，大约达数百封之多，先选部分信简以飨朋友，以便从中见出我个人的旨趣、社会之情形、人际之往还等。今年与许多师友有通信之雅，如胡平、何清涟、林达、金锺、武宜三、梁文道、宋永毅、张伟国、陈奎德、邓小军、蔡咏梅等，当然更多的是素昧平生的人之往还。以后如有可能，我会自己编辑书信选，以作资料之留存。每封后有一句话的注，以便读者有更多之了解。2009年1月18日9：48分于成都

1：阿鬼兄：近好。非常感谢你的指点，兄的指点非常专业。关于第一条，我倒真还没仔细想过这条定义，但这条定义是否明显有误导之嫌？西方的纳税人的准确定义可否指点一二？其次消费税只涉奢侈品的问题，我查了，是我说错了。但广义上的消费税即增值税是随时存在的，这个是民众应当清楚的。关于小孩是否纳税人的问题，我认为可商。从西人的角度看，税是一个生下来天然就有的负担，而且一生不能摆脱，为何在中国能摆脱？而且我认为小孩的哺养从经济上讲是个投资问题，父母在哺养过程中所产生的费用，其受用主体是小孩，那么税收从他身上产生，我认为应该定为是纳税人。比如小孩去买东西，是父母拿给他的钱，但他消费了而且是他产生的税收，我认为应该认定小孩是纳税人，否则他的权利怎么获得？难道只有依附于父母才能获得他们相应的权利吗？没纳税其权利从何而来？就像第一条限制纳税人的定义一样，依我看政府有意推脱其应负之责，同时故意将纳税人所交的一些税抹杀掉，而将纳税人的范围缩小。与兄探讨，请兄解惑。祝好！冉云飞拜启08年8月29日

（冉注：这是我写了《中国有不纳税的人吗》一文后，阿鬼写信与我探讨，然后我的作答）

 
2：大姐：近好。两封信均已收到，因为在写《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十分忙碌，故迟复为歉。敝博在1510不能评，你还可以上牛博来看呀。关于郑璧成先生的事，我不知原文里有无不适当的发挥，这两天没时间来看，如有，一定修正。对历史人物保有温情和善意，是一个写作者应当有的态度，但又可以据史料做出一定自己的判断，不管这判断是否准确（只要不是成心诋毁）。你说得对，郑先生是历史人物，应该允许严肃的研究。麻烦你转告郑先生，我将来在对郑璧成先生的研究与评价上，一定对他的婚姻及家庭生活持谨慎的态度。你将保姆辞了，要照顾伯母，冬天到了，善自珍摄为要。祝全家安好！冉云飞上08年10月9日

（冉注：这是回复卢作孚研究专家、《卢作孚之死》一书的作者赵晓铃大姐的一封信，郑璧成先生哲嗣在看了我所写的《世上已无卢作孚》一文中关涉郑先生的事，有些不同意见，故我作此回复）


3：徐姐：近好。由于家里面旧东西太多，才把沈先生两封信找出来，并且完全照录下来。我先把这两封信发给你看看，这样的材料够不够"还原"栏目的要求？这两封信当然内容丰富，沈、闲堂（程千帆）二先生都是很有名的古典文学学者，他们的遭遇令人同情。除了他们的学问外，沈尤为近代三大女词人（另两位吕碧城、丁宁，才情不下易安也），读信真是令人心痛。信主涉批林批孔和下放干校，总之对知识分子之摧残，今之后生哪里可以想像？这样的材料够不够得上做一期还原栏目的份量？盼示。若能，即做说明文一篇奉上。即祝好！冉云飞拜启08年10月14日

（冉注：我手中有两封学者、诗人沈祖�写给王淡芳先生的信之原件，原因徐晓大姐之邀，准备给一杂志开个叫"还原"专栏，全是用我手中所收第一手材料来做，可惜后来搁浅。）
 

4：兄台：近好。感谢你的爱心与信任。因为这些学生都是广济学校的老师选出来的，其家庭的困难情形当然做了比较。在我的理解中，家长们的手机接听都是不花钱的，何况现在手机包月的话，会非常便宜，用不了多少钱。现在他们的住房还有很多没固定，不可能有座机，但在灾难中，随时要与家人取得联系，故需用手机。如果个人独立捐的话，那是我们共同定下的每月260元，时间一年。如果不独立负担一人，捐多捐少则随便。那么散款的使用，则由魏老师办个统一卡号（到时公布），按时发放（估计没有几个，因为大部分都是个人单独捐助，是直接打受助人帐上）。打到受助人帐上后，那当然已是他的财产，我们当然原则上要他们使用在学生身上，但我们总不能事事监督别人。也就是说，怎么使用，的确是他们的权利了。特此告知。有何问题，请问，即复。祝一切好！冉云飞拜启08年11月11日

（冉注：这是为广济学校学生募捐时，对某兄台质疑的回复。慈善也不能离开监督，刚多赛说得好："做好事是不够的，还要用好的方式来做"）

 
5：优质兄：感谢关注此事。对于此事的详细回答，请兄以后继续注意我的博客。他们讲技术讲分析是好的，我并不否定这一点，一切要依证据为主。但证据之毁灭或者不公开，而致使推断出问题，这个责任应该谁负，看来他们就糊涂。中国一些自以为清醒的技术派，一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即便论证只死了百万人，这死百万人与死3600万人，在性质上有什么差别吗？人数多寡当然可以讨论，百个家庭所占饿死比例也因地区不同可能有差别，这些数据都不能改变这个政府掩盖其饿死人的极权实质。暂时跟兄说到这里。总之，详细的解释，请你继续关注我的博客。你也到处多看各方的说法，不急于做结论。多看自然有自己的思考。祝精晋！冉云飞上08年10月21日

（冉注：这是我在博客上介绍杨继绳先生的《墓碑》后，优质兄给我转来某反对文章后的一点回复）
 

6：尊敬的老先生：近好。感谢你对在下所写文章的关注。关于三年大灾难，现在由于政府有意隐瞒，档案不开放，所以研究难免失真，这责任主要在政府，其次才是没有信息渠道的研究者。先生手中不知掌握什么信息？但你所掌握如只是你所在地方，那也只是部分真实，因为一个地区不代表所有地方。我虽不是经历者，但我的家中活活饿死五口人，我们村庄饿死近一半，有的家死绝。我以后会专门写一篇文章谈我们村庄饿死人的情形，请先生关注。如先生有更多的资料，又愿意拿来后生一观，则十分铭感。我从不怕纠正自己的错误，随时欢迎老先生指教。祝身体健康！冉云飞拜启08年10月28日

（冉注：这是一位老先生给出他所经历的大饥饿历史的情形后，我对他的回复）

 
7：R君：近好。感谢你的探讨与质疑。我希望中国更好，这不仅是个事实期望，而且是我真切的情感诉求。我不认为我所说的一定对，我也许常常是把最坏的一面说出来了，这说明我有些固执或者自信。但不幸的是，中国的许多事情，就按照我最坏的批评在发展，所以与其说我偏激，不如说现实来得比我批评的还迅猛。我并不希望我所说的事（因为许多是坏事）都成为现实，我并不会为成功地预料中国的坏事而高兴，反而是因看到了，说出来，没有谁愿意去做出改变而难过。不过，我又是个谨慎的乐观主义者，所以能长年坚持做自己认可的事，而心理并不灰暗。鉴于我对中国这个社会的基本认知和制度的理解，我认为这四万亿的作用相当小――硬要说一点作用都没有，那是罔顾事实，再严密的贪污容器总会给百姓渗漏一点东西出来――如果我们在讨论这四万亿中老百中最终分了一杯和他们应得之利益完全不相配的羹，并以此为满足，那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人不能满足于此，这正是我成天不满这个社会和制度的原因（坦白地说，我不是个失败的怨恨者，哪怕在这个这么艰难的社会里）。至于说"跑部前进"，是这个四万亿中一小部分开始瓜分了，全国各相关单位都到北京发改委门前聚集，要钱去了。在一个拥有理性制度下的国家，你能看到这种景象吗？这种情景，会证明我"肥肉论"的正确，但我并不为此高兴。我不希望国家没有真正的变革，不希望民众不能获得实质利益，不希望官员还那么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傲慢冷漠。我希望我们有一天也有真正的"中国梦"，这便是我长期努力不懈的一个因由。时间不多，简答如上。祝学业猛晋！冉云飞拜启08年11月14日

（冉注：这是一位在美国读书的朋友与我探讨中国政府投资四万亿如何使用之事的回复）


8：傅寒兄：近好。听到学生们受助落实的消息，真是开心且感动。感谢兄台及心情他们。以后做学生调查，最好采取简洁扼要，这样更容易让人们知道受助的情形。我认为有家庭成员及其情况、财产情形、受害情形、需资助情形、资助形式（是每月固定资助多少钱，还是一次性资助）、家庭电话及地址，就行了。不知兄以为然否？我们可以考虑一个能拿出来的公用格式，这也是对灾后重建的贡献。另外，兄随时给我提供诸种信息，十分铭感。作为川人，我们理应关注父老更多，他们的灾难，我们看着心痛。所以请随时将得到的需要救助的信息发我，只是增加了你的工作量，使我感到不安。顺祝冬安！冉云飞拜启08年12月12日

（冉注：傅寒兄于救灾所做事甚夥，改日或会单独著文来说）


9：兄台：年关在即，忙迫不堪，迟复为歉。我没想到入党与否，竟有这样的挣扎，迥出我之意料。生在当今中国，不入党而要实现自己的利益，其手段与方法也较多，有一定选择余地，故我认为入党与否，并不造成这么大的挣扎。其实，只要人明白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你的价值观为何？你要做怎样的人，即可解决这一看似让人不能抉择的困扰。入党与否，并不表明人之好坏。固然，说入党是为了改造党，藉以实现民主，恐怕是与虎谋皮；而入党就一定会作恶，这思维也简单了点。我的朋友中也有党员与官员，他们固然没有勇毅到与体制作斗争，但也有些人谨守自己一点做人的底线。总之，可以把入党与否的诸种情形分析出来，让你的学生选择，切不可替他做了断，即便是你的子女，你也应该让他选择。入党并不注定就邪恶，至少在逻辑是如此，我们不应该有这样非此即彼的思维。我新博客地址如下，http://www.de-sci.org/blogs/ranyunfei。如果你的学生愿意多交流，请她上来看看。即祝一切好！冉云飞拜启09年1月16日

（冉注：这封信未署名，他的学生已上大学，这是他不主张学生入党之事，而学生有所挣扎后给我的来信。）


10：亲爱的Clothilde Le Coz先生：近好。首先我很抱歉，中国的新年在即，因此你的来信我迟复为歉。我的英语能应付基本的阅读，但我无法写出清通准确的英文，因此只有再次抱歉，请你找人翻译一下。

首先，我对你们对于中国民主自由的关怀，表示我的感谢，因为凡人必应得自由。关于牛博网站被封的基本情形，我想你已从美联社、泰晤士报等报刊杂志上业已看到，我就不再重复。我只想说，牛博网的确是中国艰难的民主自由历程中，难得的勇敢的声音，我为自己是其中的一员，并做出了一些微小的努力而自豪。牛博网被关闭只是中国走向民主自由的过程中一次小的挫折，虽然我曾写了一篇《2009年初的言论大地震》。用地震来形容牛博网对中国民主自由的重要性可能过誉了，但那是我真切的心情。我对任何不懈为中国民主自由做出微小努力的人，都抱有相当之尊重，何况牛博网上的作者有许多是我的朋友，所以对牛博网被关有一种切肤之痛，自在情理之中。中国民主自由的进程也不能说一点进步也没有，但这进步总是处在拉锯之中，即光明总是在黑暗的覆盖之下，闪烁甚或熄灭，我们要的"光明"能够制度化。不能制度化的自由是一种恩赐的自由，随时可以被政府收回的自由，这不是真正的自由。虽然中国的社会现实在2009年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我们还是应该理智平和地努力，以利用最小的代价推动社会的进步。对此，我并不乐观，但并不绝望，做出不懈的努力，包括牛博网的重开，不是没有可能的。

拉杂说了那么多，不知对你要了解中国和牛博网，有没有一点用。如果能副你的雅望，则私心甚慰。诚挚地祝愿你快乐！冉云飞拜启09年1月17日

（冉注：这是一封垂询牛博情形的英文邮件，他系国外关心中国问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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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这样思考问题

怎样思考问题，怎样认识社会和人事，我想是大家都遇到的问题，而且有些问题是一辈子没有所谓唯一答案的。我认为思索的过程，比得到唯一的答案更有乐趣。我认为看清谎言的实质，并用中正平和、有趣幽默的文字，将其揭示出来，其快感是不言而喻的。我也没有资格向大家卖弄我的所谓独得之秘，也不会写那种垃圾励志书。有朋友问我是怎样形成我如今思考问题的方式的，对我思考问题的方式比较有兴趣。我也不敢说，我思考问题的方式有什么独特之处，但我愿意说出来与大家分享。

王小波自己很看重他的小说，我也觉得他的小说不错，也理解他的自我看重，但我最看重的是他强调“思维的乐趣”。有很多人说，有思想能思考真痛苦。当然，知道得比别人多，看得比别人透，似乎是有种自享的孤独。但我认为你如果知道得多，看得比较透，就应该用让大家都看得比较懂的文字，将其写出来，贡献给社会，乐意与大家分享。这种分享、交流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美好的享受。这样的人生，虽然看上去不够刺激，但我认为这样的人生值得我们去努力。像王小波用那么美好的文字，思维的乐趣，沾溉多少人，让许多人知道人生应该过得有意思一点。有意思一点，并不一定就是大言玄玄的意义，而是按自己内心的需求去生活。

下面是我竭力希望做到的思考问题的方法，当然我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能力完美地做好如下几点，但我愿意努力并自励。

一：疑问。真相来自多问为什么。比如有人号召你学雷锋，他的目的是什么？真是为你好吗？不是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什么？西方没有人号召学雷锋，但他们是怎样解决互相帮助等道德问题的？

二：证据。没有证据你的思考将会大为失色。比如雷锋的造假问题，现在已有部分公布。当然即便没有，你也可以看到学雷锋中的做假，甚至你自己就是学雷锋而做假的证据。

三：论证。当一个人已经好到不可学，而被别人号召学习，而又不得不学的时候，造假就必然出现。当造假被激励的时候，造假就会成为人们选择的一种常态，因为造假和说谎能够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但从长期来看，所有人都受害）。雷锋现象就是如此。

四：不比傻。不用谩骂的方式，不妖魔化不诬蔑对方，不要与对方比谁更暴力，不要模仿对方不堪的思维。比如用共产党的方式批评共产党，就是一种预先的失败。你可以批评毛泽东号召我们学雷锋是愚民，但你不可以说毛泽东是个傻逼，这种骂人的话没有任何力量。也就是说，不被仇恨所束缚。

五：宽容。对公权力不纵容，对个体有对人性理解之宽容。对雷锋本人有同情之理解，但对号召学雷锋、造假而愚民的人与公权力，却必须加以批评。

六：认错。人是一种有局限的动物。抽象地看，出错的概率与做对的概率，应该基本相等（当然有些事情的对错比较难以辨别，或者说没有对错）。但碍于人类社会的复杂，尚有许多未知的世界，以及人自身的局限，出错的概率比做对的概率还高。一个肯认错的人，才有试错的勇气与机会。就像我每天写的文章，一定有不少漏洞，被别人指出来，而我觉得有道理，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收获。

2009年1月17日8：58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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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有病害何多！

没有言论自由，信息垄断，对人之伤害，不只是看得见的利益。更重要的是，从骨子里面，这样的信息垄断和有意瞒骗、捏造的环境，对于人的思维和创造力的伤害，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说其罄竹难书，一点都不过分。换言之，我们许多国人，身体没病，但脑子有病，思维害病，却成了一种痼疾顽症，沉疴难起。思维和创造力的伤害，不仅影响你的现实收益，而且伤害到你的生存质量、做人尊严、人生趣味等，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他在信息垄断下，所做出的基本判断，维持的基本生活，是多么的可怜！你本不可怜，你很有才能，但正是因为有人用尽一切手段包括垄断信息，你才成为了一个可怜的没有尊严的人。

我们日常听到看到许多大言玄玄的说法，当然我们可以逐一论证。有时可以用更简单的办法，从而看出其说法是如何的荒谬。这个简单的办法，就是动用一点逻辑学，动用一点归谬法、排除法等，就可以看出官方所作所为的底细。再者，我们可以用点思考能力，让我们的思维正常起来，看看那些不着五六的话是为何在中国畅通无阻的？下面随列几点，供诸位酌参。

一：积极消费就是爱国。隐含的逻辑：乞丐和底层老百姓是卖国贼，底层老百姓有没有消费爱国的能力，这些高调的爱国主义者是不考虑的。

二：政府教民众感谢党和政府。隐含逻辑：让纳税人花自家的钱来感谢政府。他盗用了你许多钱，还要你花钱帮他做广告来赞美他。

三：多难兴邦。隐含逻辑：我们的国家为什么如此强大呢？那是因为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我曾写过一篇《多难兴邦与脑子坏死》，大家可以参看。

四：蚌病成珠。隐含逻辑是：蚌一定乐意用生病的方式成全你的珠吗？事实上有人希望你蚌病成猪，那么他宰杀你起来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五：以德治国。隐含的逻辑是：治国的都是有德的人，我正在治国，所以我有德。我有德，你怀疑我，居然想证明我无德，你就是无德。我有德，所以我剥夺你，霸占你的财产，也是有德的表现。我让你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是我“以德治国”的卓越成果。

六：头悬梁、锥刺股。隐含的逻辑是：把学习弄成服刑，把吃苦当成吃饭，整个儿从教育开始就将人整成变态的受虐狂。贱到没有整你，你还不舒服了（这种受虐狂状态从学校扩张到民众中间是顺理成章的事）。哪天学习成了快乐的事，你反而觉得这过于佚荡。

七：清谈误国。隐含的逻辑是：国是肥皂泡，你一谈他即破；国是风前灯，你一吹他即灭；国是你手中的玩具，你是大巫师，搞两下咒语，即可以将它搞死。至于你有没有误国的“资格”和“才能”，说你误国的人是不管的。当然，至于考虑制订良好制度，让人减少误国的机会，他更是不屑，因为那不利于真正误国的他。

八：一言兴邦，一言丧邦。隐含的逻辑是：赶快叫中国十三亿人都全说苦难中国的好话，比如“多难兴邦”，中国就会兴到令人膨胀的地步。反之，用这样的办法来把美国“丧”尽，把世界上其他国家都“丧”完了事。祖先制造言论精神原子弹的能力，的确是世界一流。我们的智慧真高，一直会用稻草人吓麻雀。

九：要替政府着想。隐含的逻辑是：政府辛苦到不拿钱或者少拿钱干很多好事的地步，他们的确是活雷锋。世界上的政府包括民主自由国家的政府，都值得高度警惕，民众生怕他们为恶。惟独我们的政府，是拿来相信的，由于我们的政府很“伟光正”，非常值得信任，所以政府贪污腐败就是最好的为人民服务。

十：等额选举。隐含的逻辑是：没有差额，没有多余的东西，却依旧能使用“选”字。“选”这个字，几乎被“等额选举”这种不过脑子的做法和说法，给废掉了。说给别人听，别人会以为中国人脑子都有问题，连简单的算术都不会。搞等额选举者，应该首先“等额选老婆”，让我们都回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隔口袋买猫的婚姻状态。

2009年1月16日9：12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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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十大民刊

前不久，北风兄和砍柴兄到灾区遵道“考察”，路过成都，自然要喝一台酒。中间北风兄说要写一篇关于民间刊物的文章，希望我提供些意见。我的优势在于年纪比北风大，经历的民刊起落也比较多，且与许多民刊的编者有往来，自己家中也收藏有不少民间刊物。他问我这三十年来民刊所走过的历程，我即大致作了分段，我分为三个阶段：

1978年至1989年为第一阶段，这一阶段，各种民刊非常多，主要以文学社团特别诗歌团体和大学生社团办的刊物为主，文学社团如《今天》、《非非》、《莽汉》、《汉诗》、《他们》等；大学生社团有清华的《清华园》、北大的《未名湖》、川大的《锦江》；第三是各种社团协会所办的民刊，如《大时代》、《青年论坛》等。第二个阶段应为1989年至1998年，此间因八九六四，使得民间的声音显得相当沉寂，其中还是以诗歌刊物为主，如《九十年代》、《倾向》、《或者》等。不过其中比较重要的，却是诗人廖亦武从监狱出来后独立编辑的两期《知识分子》，虽然时间短，但内容迥异于彼时犬儒写作者的所作所为。第三阶段1998年至今，自从网络兴起后，写作和发表文章的门槛降低，使得诸种言论增长速度明显加快，各种网站、BBS等到后来的博客，应运而生，随着权利意识的勃兴，网络渐成追求言论自由的重镇。从数量上讲，诗歌中民刊依旧是很多的，但从受人瞩目的程度来看，却是许多重要的BBS和博客的崛起。其间的纸质民刊，尤以湖北警察吴幼明一个人办的《水沫》，有象征性意义。据读过《水沫》的朋友讲，说此杂志质量到不是很高，但一个警察如此追求美好生活和自由表达，并因此受到些不公正待遇，因此而被逼退出警察界，倒是一个十足的象征性事件，可惜关注此事的人还不是太多。

2008年是中国网络真正开始普及的头十年，在这十年中，有许多人为言论自由做出了不少的努力，有不少的民刊，在其间发出了自己的声音。2008年最重要的言论自由阵地，第一是博客（我曾评过我认为的十大博客），第二是一些有影响的BBS如关天茶舍、凯迪社区等。当然从纸质媒体上看，报纸则当数《南方都市报》，杂志则应属于《炎黄春秋》。但是《南方都市报》虽然很重要，但他不是民间刊物。在中国真正纯粹的民刊，并不是很多，所以我对民刊及准民刊稍微作一点限定，一是民间社团（包括在官方注册者）所办；二是公司所办；三是个人所办，纯粹没按官方要求报批；四是网络上所办。下面给出我心目中十大民刊杂志的名单及意见，欢迎各位提供你自己所知晓的民刊名单及意见，以便丰富我们对民间精神和民间言论土壤的分析。

一：《炎黄春秋》。该杂志系由一文化促进会的社团所办的公开发行的刊物，所刊登的内容以中共建立以来的历史为基础，以关注现实、探寻历史真相为鹄的， 对于了解容易被官方遮蔽的历史，有极大的帮助。

二：《SOHO小报》。这是由房地产商潘石屹先生的公司所主办的内刊。这份内刊从封面到内页版式，当然特别是内容，有一定的思想及文化水准。每期的主题策划，都请当下的文化思想新锐来写，有一定深度。特别是把七八年以前的报刊杂志的旧文章与当下新现实的对比，有相当的直观感受。自然谢泳、刘苏里等所主持的专栏，无疑是此杂志中的翘楚。

三：《开卷》。香港曾办过读书类的民刊《开卷》，研究现代文学的人都不应该陌生，但此一《开卷》系由南京凤凰出版集团所办的一份薄薄的内刊。装帧雅致，内容短小机趣，文友及书籍信息多。承主编者董宁文兄多年赠送，得以抽暇阅读，颇受教益。同类型的读书内刊尚有《清泉》（张阿泉兄主办）、《崇宁》、《书脉》、《文笔》、《书人》、《泰山书院》等，可谓一景。读书方面的民刊因不关涉政治只汲文化而风险较少，所以主办者较多，且每年他们还主办全国性的读书民刊研讨会，十分难得。

四：《卢作孚研究》。这是一本由重庆民生公司所资助所办的内部刊物。卢作孚先生的伟大已很少为当下人所知，更不是这些成天喊拯救民族企业的妄人如牛根生辈所能梦见的。他所创立的民生轮船公司对近现代中国物质与文化事业的贡献，他对科学、教育、社会改良的投入，其所表现的人格是二十世纪“大商人”（傅国涌语）的典范。《卢作孚研究》虽是一内部刊物，但从发掘卢先生的诸种史料着手，不做悬空蹈虚的议论，再对照当下一些企业家的所作所为，使你得出“世上已无卢作孚”，不是一声慨叹，而是一种事实描述。

五：《思想库报告》。这是一本由上海金融研究院出版的关于经济和时政的读书报告之网络结集。其出版频率大抵以十天为主（这要查主办者李华芳兄的牛博博客可以推算出来，可惜的是，牛博被关，暂无从调查），所谈经济与时政，在我看来平和中正，不少时候能够提供一种深度解析，给读者以不少思想之启迪。其中不少写作者是中国现当代经济界的新锐为主，但也有布坎南、贝克尔等大牌的文章。其实李华芳兄所办的《读品》也非常不错，但鉴于读书类民刊已有《开卷》，故未推荐。

六：北风《网事一周》。这是由网友北风一个人独立主办的。它是一个集互联网比较重要比较重大的资讯为一炉的点评性周刊，其点评要言不烦，重在传播他去粗取精后所收集起来的诸种信息，纵观其刊，一年里中国发生的特别是网上发生的大事，可以有一个概览性的了解。

七：黄集伟《一周语文》。这是由黄集伟独立主办与书写的。黄集伟以对语言的敏锐及有趣的感受著称，这里面搜集了许多当下写作者不经意透露出的放电性语句，有的立即像长了飞毛腿一样的快速传播，有的热极一时便趋湮没，但不管怎么讲，研究语文变化乃至社会变迁，都不可不读读黄集伟有趣的“一周语文”。

八：《草莓周刊》（http://memedia.cn/）。故名思议，这是一个草根媒体之谐音。据创办者解释，“Memedia”来自Me/Meme/Media 三个词的组合。“Me”是我，每个人。 “Meme”是“媒母”，是信息范畴的传播因子，“Media”，即“媒体”，正在被撕裂的一个旧事物。其传播速度比较快、质量高、信息量之大，都是网络周刊中比较成气候的，惜乎最近只有翻墙才能看到。我也因最近没有看到，不知该刊尚在出版否？让我们记住草莓周刊所说的一句话：“我们国家和社会的唯一希望不仅仅是互联网 ，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每一分钟所做的事情，我们必须相信，我们自己就是这个时代所召唤的英雄。”

九：《爱枣报》（http://www.izaobao.com/）。这也是一个由网友主办的网络周刊。此刊反应的迅捷，评论的有趣，似乎尤过草莓，因为这是网络日报。他们的口号是：“十篇新闻十分钟，美好一天轻松开始。爱枣报，和早餐一样重要。”希望大家用阅读“爱枣报”来代替你所在城市所在国家那些不堪的纸媒，对于愚弄我们的纸媒，现在我们可以找到替代者了。

十：铁流主编《往事微痕》（从出版频次上讲，应为月刊）。这是由老右派铁流先生独立主办的一个内部小杂志。虽然是小杂志，却是研究右派的一大步。由于岁迫时催，沉冤未雪，尊严未伸的右派老人们逐渐离世，他们带走了许多惨痛的感受和珍贵的真相，因此我认为右派研究应该像所有四九年后的历史研究一样，从最基础的资料入手，回忆录、影像、日记、书信、平反及摘帽通知书、右派时各种证件等，都应该尽力地保留下来。而在这些方面，《往事微痕》做出了可贵的努力。我要顺带说一句，研究右派，如今有《往事微痕》这样的内部杂志；研究文革，有文革研究专家何蜀兄所主编的《记忆》，惜乎系用邮箱在朋友之间传播，知者不多，我以后会单独写篇文章谈《记忆》。

2009年1月15日9：18分于成都

© 日拱一卒，不期速成。非商业性转载，请全文转载并署作者名。商业性使用，请联系作者。

从爱一条河流开始

我认为一个正常的人之状态，就是推己及人，爱是个由己而及彼的向外扩张的过程，没有这样的过程，难免空洞不靠谱。几十年前，写过《厚黑学》的李宗吾先生曾经写过《心理与力学》一书来阐述人由己及彼的过程，可惜许多人只看他的《厚黑学》，并且为暗中习得《厚黑学》而沾沾自喜。《厚黑学》是批判行厚黑之人事，即令习得厚黑学，也没有什么沾沾自喜的，因为这一切只不过专制血腥社会的丛林法则而已。许多人还把这些血腥的做法，视为中国文化的精髓而奉为圭臬，其实这正是中国尚未能进化到政治文明社会的深刻羁绊。也就是说，在我看来，李宗吾的著作中，隐没不彰，但真正能沾溉后世的著作应该是《心理与力学》，而非大家习称的《厚黑学》。

爱国，被许多人喊得整天价响，但当你叫他学会先爱自己的父母家人的时候，他却充耳不闻；爱国，就像有些人的鸡血，但你要他为自己生存的城市与土地，做得实事的时候，他却不愿意去践履实施。因为喊口号而占便宜，是比实际去做更省力而又能占能道德制高点的好事。有许多人都因为善喊爱国口号，而得到了许多奖赏，得到了许多实际好处，这真是投入最少而产出最多的一项伟大事业。爱国，当你爱国的权利，都还需要争取的时候，很容易被一些人绑架而侵害你的利益，党国不分的观念绑架了你六十年，爱国的糊涂的观念，使得你越爱国而越受相当之奴役，这样的吊诡，有人至死不明。但是有许多口号爱国分子，却配合官方的爱国绑架，在其间占了不少的大便宜，这一点我相信许多人在实际生活中看到不少，中国盛产这样的“爱国人士”。要爱国，所以爱自己的家人爱自己所在的城市。要爱国，首先要学会爱自己的权利，一个不自爱的人，怎么可能真切地爱家人呢？一个不真切爱家人的人，怎么可能爱自己周围的环境？一个不爱自己所在城市的人，怎么可能去爱国呢？除非你告知我，我爱的就是这样悬空蹈虚的“国”，是一个纸面上被掏空被集团利益绑架的国。

我生活在成都二十多年，当然是视它的受损为我之受损，所以尽量力所能及地做些真正热爱它的事。虽然卑之不足道，但自己还是感到安慰。不过，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是以成都河流协会为中心的一帮朋友所做的持续之努力，令人感佩。这个协会不仅做好日常河流的监测、维护工作，而且一旦有大的情况发生，必然起而号召更多人参与，维护自己的权益（四川大地震中512民间救助中心就是以他们作为主干搭建起来的，为救灾及灾后重建做出了很大的贡献）。2006年为了反对在成都水源柏条河上修水电站，做了大量细致认真的工作，最终使得在这四十四点七六公里的河上修水电站、搞房地产开放的企图，但以暂时歇菜。我曾经写过数篇文章来支持他们的不懈努力。这些文章分别是：《与〈南方周末〉记者谈保卫柏条河》。http://www.zyin.net/teacher/200812/teacher_11561.html。《谁在谋害几百万成都人》。http://tieba.baidu.com/f?kz=97790852。等文章五篇，起到了一点将专业知识分子的声音放大到告知公众的“高音剌喇叭”的作用。

1月9日，我参加成都市河流协会与世界自然基金会、可口可乐四川公司关于监测柏条河、府河的一个活动，为他们新近的对于成都河流的健康而做出的努力而高兴。现将有关资料如招募志愿者、图片等公布如下，请身在成都的朋友参与。

招募成都“母亲河健康状况”公众评分志愿者。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137392/。 2009年1月14日8：44分于成都

四川信息掮客周刊（34）

本期特别关注：一：灾区过年；二：灾后房屋加固；三：灾后重建的监管。

 

我一直重申的是：欢迎大家提供诸种信得过的信息，每条信息的真伪，请实际参与者进一步自行核实。请注意，我不直接接受任何捐款和财物，我也不负责钱物的中转工作，我只负责给各位牵线搭桥。我的工作邮箱是lijuhantian@sina.com

 

一：梁文道：我们就是要持续盯着灾区。http://www.my1510.cn/article.php?e069702806af04e3。梁文道兄这文章理性，切中要害，值得向大家推荐。灾后重建的诸多事情，需要媒体、志愿者、当地民众持续的监督，需要持续地使信息透明，而使诸种不合理的做法减少。

 

二：去四川震区过年。http://zt.blog.sohu.com/s2008/quwenchuanguonian/。去震区过年，既是爱心、感同身受，也是观察、体会。每个人不妨从去灾区看自己的朋友开始，进而关怀更多的灾区人民。去时还可顺便带些救助物资前往，实在是一举数得的事。不管怎样，要不给灾区民众带来任何麻烦为要。

 

三：关注绵竹城镇居民的危房加固。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BlogID=496683&PostID=16227100&idWriter=0&Key=0。灾后重建中的房屋重建的质量，以及危房加固的质量问题，非常突出，应该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如果继续轻忽质量，必将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房屋加固中渔龙混杂的现象，应该得到有效的清理，以保证民众的生命及诸种财产不再受到伤害。纸质媒体在这方面应该做进一步深入的报道。

 

四：灾后重建招募信息：（1）：救助儿童会四川办公室招聘财务经理。http://www.ngocn.org/?action-viewnews-itemid-39528。（2）：花旦工作室09年招募志愿者赴灾区和孩子一起活动。http://bbs.zgzyz.org.cn/viewthread.php?tid=37813&extra=page%3D1。（3）：09年手拉手爱心联盟助养灾区贫困儿童活动展开并招募自愿者。http://www.douban.com/group/HelpWenChuan/。（4）：如果你有空，可否陪陪在北京的灾区孩子过年？（招募北京地区志愿者）。http://zhaomu.blog.sohu.com/108308600.html。

 

 

五：灾后重建需求信息。（1）：青川营盘乡乐元小学孩子们的一些心愿。http://blog.sina.com.cn/s/blog_5c2c78920100bsxe.html。（2）：2009年首次整理衣服。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ecfd3e0100bnsg.html。（3）：爱心蚂蚁国际志愿者团队资助协。http://almaanta.groups.tianya.cn/bulo/ShowArticle.asp?idWriter=0&Key=0&buloid=27844&ArticleID=454451。（4）：北川关内"三无"村：无水无电无棉�。http://blog.qq.com/qzone/6956208/1231270636.htm。（5）我处尚有欲捐款资助灾区小朋友的朋友们，请灾区的朋友帮助落实受助人的详细情况（照片，电话，地址，受灾情形）发我邮箱，我将请当地朋友和志愿者核实，予以资助。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此前所公布的各个需要救助的安县小朋友的资助已经完毕，后期运作情形，请看此处：http://www.pingxing.org/。（6）：我的朋友傅寒兄来信道："我们一些朋友自筹了1万多元钱，购买了我们觉得很适合过冬使用的140多条睡袋（0°，大厂生产，长家给了半卖半送的价格支持，80元一条，睡袋的好处是不会踢被子着凉、便于携带、大厂生产的质量可靠、面料和填充物也可靠放心，性能优于普通棉被，再有厂家的支持，这样几乎是不高于棉被的价格可以采购到性能很好的睡袋），希望了解灾区时事情况的朋友给一下发放地点的信息，我们希望不要跟已有援助棉被等过冬物资的地区重复了。如果有朋友认可这样的方式，需要联系睡袋厂家的话，也可以跟我们电邮联系"。傅寒邮件：foxvipmail@foxmail.com。

 

六：灾后重建诸种信息汇集：（1）：四川灾区民众因压力过大遭遇心理创伤。http://post.news.tom.com/150008E1170.html。（2）：希望工程援建四川地震灾区4亿元。http://news.sina.com.cn/c/2009-01-09/152417012666.shtml。（3）：灾后重建与节能生态民居记者论坛。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view/6690.html。（4）：四川5.12民间救助服务中心简报第十四期。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view/6704.html。（5）：全国老人院院长论坛关注四川灾后孤残老人。http://theory.workercn.cn/contentfile/2009/01/06/171644951795294.html。（6）：毕诗成：感恩节目请不要消遣灾区孩子的感情。http://news.sina.com.cn/pl/2009-01-06/084016986436.shtml。（7）：震区基层干部心理问题调查：不怕余震怕手机震。http://news.sohu.com/20090109/n261656770.shtml。（8）：2009年1月爱心蚂蚁志愿者日志。http://blog.sina.com.cn/s/blog_5c2c78920100bskj.html。（9）：政府应给予民间组织更多信任。http://www.zgzyz.org.cn/volunteer/content.jsp?id=67375&cid=20020。

 

 

七：绵竹收灾民帐篷 官称为百姓安全。https://122.122.216.247/do/za_Z/x2M.YNaL02y/G2aAxDN/eDv33WU/s--J-r/20090109120843_12954.html。"四川地震重灾区绵竹拱星镇的村民星期四对本台投诉，当地政府要回收他们居住的帐篷，否则拒绝向灾民支付一万六千元人民币的建房款。灾民表示，如果他们交出帐篷，将无处栖身。当地一名副镇长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收回帐篷是为了百姓的安全，她不相信村民无处居住。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乔龙报道。"

官方做事，很喜欢拍脑门，很喜欢一刀切，不依据具体实际情形来纠正自己脑中所想，全系于领导一句话。这样的管理方式必须改变，否则就是好心也容易办成民众不认可的坏事。请记住学者刚多赛的一句话：做好事是不够的，还必须用好的方式来做。中国的官员必须切记这一点，不然你除了向上交差的所谓政绩外，民众并不一定买你的账。当然，你说民众算个"屁"，但当"屁"持续发酵的时候，恐怕不是一点力量都没有。

 

2009年1月13日9：21分于成都

冉氏新闻评论周刊（91）

一：中国被指借网络扫黄清除異議网站。http://www.gznf.net/forum/thread-61352-1-1.html。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打黄其表，打非其里，重在消除不同的声音，这对于中国官方来说可谓轻车熟路。即便今日，看各种黄网，一点都不困难，但你要知道一点像样子的批评政府的声音，知道你生存的这块土地上的真相，就比较困难。官方欲藉对真相的掩盖，来压制民众维权声浪的高涨，从而为达到盘剥他人利益，垄断诸种利益为己所得服务。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掩耳盗铃。在一个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还想通过整肃不同的声音，来达致虚假和谐的目的，就像要回到周厉王时代一样不可思议。

二：律师向国家发改委申请公开四万亿投资详情。http://post.news.tom.com/EF000ACC177.html。一个垄断在发改委的四万亿，一个没有监督的权力，一个不公开不透明的投入线路，会造成公共资源的浪费、贪腐是不言而喻的。四万亿的肥肉一出来，各地的官员争先恐后地到达国家发改委去要钱、争项目，排起长队，唯独民众不知道这些单位和个人是哪些人。这就像围着一堆肉的秃鹫，在那里分脏，但不知道这些秃鹫是哪里来的，它们到底要将这些纳税人所贡献的肉到底如何分配，你不可得与闻，更没有参与的权利。到如今，公布要用四万亿来刺激经济，但这四万亿到了哪个环节，哪些人在运作，可能永远没有了下文。由于“肉包子打狗，肥肉喂贪官”的实质，这便是我们对中国政府积极财政不乐观的原因。因此我们赞赏严义明律师要求政府公开四万亿投资详情的举措。

三：陕西部分退休军转干部上访1人突发疾病死亡。http://www.5ijk.net/dvbbs/dispbbs.asp?boardid=69&id=89402。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立的岛屿，请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他为你我而敲响。制度不良善，任何时候你都可能是受害者。比如被送进精神病院并最终惨死其中的“共和国卫士”熊灿辉，以及这些退休的军转干部，他们在官方需要他们维护所谓稳定的时候，什么事都听从指挥，做了不该做的弹压平民维权的事。最终的结果是，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受害者，因为糟糕的制度不可能使你的权益受到切实的保护而不受损。我赞成任何人为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所做的一切努力，同样我也支持这些军转干部的维权行动。但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清楚地知道，不进行良善的制度变革，明天你也可能变成受害者。就业形势极不乐观，使得占就业先机的军转安排，也出现了危机，进一步加深了社会冲突，军转干部维权日增，自在情理之中。我早就说过，我们的军队征兵制及相应的安排工作的方式，也是使整个社矛盾激化的一个深层因素，只是目前尚未造成更大规模的冲突而已。

四：湖南省教育厅称扩招致高校负债120亿。http://news.sina.com.cn/c/2009-01-05/022616975928.shtml。高校扩招，历来是个争议性的话题。从好的方面来看，提高了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使高等教育由精英教育向平民教育转化，让更多的人能够享受进高校读书的权利。但问题在于，从1998年的高校大跃进，由于校舍、师资等方面准备不足，加上官方的初衷意在应对经济危济而实行积极财政政策，所以导致高校扩招的教育质量严重下滑，而且造成新的一轮高校扩容的腐败。可以这样说，中国各高校是普遍负债，其窟窿之大可以想见，其间的烂账坏账呆账带来的金融压力，亦可慨见。折东墙补西墙，转业就业压力，延长就业期限，这些都在目下大学生求职难，大学生失业人数巨增当中，普遍显露出来。高校的扩招，师资不足，专业设置不合理，与市场和社会脱节，造就了一大批花了不少钱进入的大学，而生产的学生次品，与经济危机所导致的就业压力合流，从而形成了一股让官方担心失业大学生闹事的压力，其实这头痛医头、治标不治本之政策的必然后果。

五：调查称96.8%网民认为社情民意通道不畅通。http://news.sina.com.cn/c/2009-01-05/023216975852.shtml。在一个信息技术相对发达，获取信息渠道也比较多的时代，社会民意不通畅率达到96%以上。这看似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其实你只要真正了解我们所生活的这个社会，应该不难理解其中的诡异之处：似乎获取信息的渠道越多，对于社情民意的沟通越没有用。问题在什么地方呢？主要是政府非民选，导致他们不为民众服务，因为权力来源是任何而非民选。众多民意在他们眼中，不如自己上级的一句话，所以有再多的声音，有再多的渠道，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方视若无睹的选择性目盲，加上民众反应多次而不能解决，且司法不公，因此他们也只有冷漠到放弃沟通，不到把他逼到悬崖，他也懒得再去做无效沟通。两方面的合力，形成了一个在信息发达时代而民意社情不畅通的诡异世界。

六：北京社会诚信指数呈现出与历年不同趋势。http://news.xinhuanet.com/newscenter/2009-01/04/content_10602380.htm。诚信不能只靠道德约束，更不能靠“以德治国”的空口号，要建立使人人诚信而在其间获利最大的民主自由制度，才是保障一个诚实的人在社会畅行无阻的根本，整个社会的诚信度才会提高。一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朝令夕改的政府所管制的一个社会，加上以“三十六计”等丛林法则运用于社会生活中的人群，我怎么可能妄想其所生活的社会诚信度高呢？用权用钱来屏蔽于己不利之信息的集团，才是整个社会充满坑蒙拐骗的毒瘤。这个社会最有实力来屏蔽诸种于己不利之信息的集团就是政府，政府的诚信度是整个中国社会最低的。一个诚信度差的政府所管理的社会，怎么可能诞生诚信度高的企业和个人？整个社会都在为不诚信买单，扯皮成本极高，但各方面特别是政府就是不愿意用制度变革来保证诚实者获利最大化，这样一来他们就不能在诸种欺骗中获利最大。

七：中国将推进公立医院改革试点 突出公益性。http://gb.cri.cn/18824/2009/01/09/3785s2389221.htm。中国人所缴纳的税赋之多，与我们所获得的公共产品及相关利益保障之少，可谓全球前茅。你有无穷无尽的纳税义务，就是没有相应的权利保障。教育、医疗、卫生、住房等方面，我们的福利是如此之低，可谓令人瞠目。所以许多的生存质量，因为纳了税而没享受到相应的权利，而受到严酷的双重剥夺。你受到了双重剥夺，你还无处伸张正义、主张公道、要求公平。你主张自己的权利，还会在遭受多重利益剥夺的基础上，再受诸种伤害乃至重创。医院没有真正的竞争，公立医院的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包括养了不少的官员），这些都增加了纳税人和患者的负担。比如医院里面所养的党委人员，都是纳税人和患者买单，而这一群人浮于事的官员往往又是贪腐重镇。制度和机构不改革，要想突出公益性，恐怕又是一场镜中月、水中花的忽悠而已。

2009年1月12日9：10分于成都

危机下的共同救赎

冉按：这是我为《开放》杂志所写的关于零八宪章的文字，载于该刊2009第一期。谈论零八宪章的文字已有一些。特别是用"我为什么在零八宪章上签名"来做标题的文字已有数篇，如徐友渔、余杰、崔卫平、铁流、杨远宏等，都写得不错。其中我特别认可徐友渔的《我为什么在零八宪章上签名》，其逻辑之谨严、道义之严正、法理之彰显、人权之维护，堪称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字。以前我的博客除了"他人评我"加上我按语的转载文字，我并不转他人的文字。我看了很多好文章，以后若条件成熟，我会加上按语，转载他人的好文章，以供读者诸君共享。栏目就叫"特别推荐"，不知来敝处的读者朋友有兴趣否？

零八宪章签署后，一些媒体和朋友问我情形怎样，我说还好，没有更多要解释的。只是单位领导奉国保之命作一情况了解而已――当然其中所问东西的可笑性，我不必透露，朋友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要自我吓唬，添油加醋不是我的爱好。夸大我们的紧张与恐惧，同时加深了官方的紧张与恐惧，于双方都不利。崔卫平女士《与权力平行》里所说的心态，就是我的心态，她这文章很好，希望大家找来看看。另外，关于牛博网的未来，老罗写了篇《我将若无其事地归来开放》，老罗符合你的心理预期吗？朋友们。我要来放个马后炮，这在我谨慎乐观的预料中，老罗是个符合我心理预期的人。哈哈，老罗不要抡起你那威猛的砖猛砍我就是了。顺祝各位周末开心！2009年1月11日8：08分于成都

今天中国社会正面临着许多深刻的危机，这些危机与各种矛盾，已是众所周知的事。而这些危机和矛盾的表现形态虽然不同，但大多有一个共同的核心问题，就是公平的普遍丧失、正义沉沦不彰。正因为如此，使得普通民众在独裁政府、权贵资本面前，深感憋屈压抑、失望而乃至绝望。而经济危机的到来只不过是放大了这种早已存在，而被表面遮掩起来的惊恐不安而已，危机四伏的苦况并没有自行消除。

危机四伏的苦况，最为显著的表现方式，就是群体事件的爆发越来越频密。每次都有人被打被杀被抓，虽然可以暂时敉平下去，但留下的后遗症却祸患无穷。更为要命的是，中国社会诸种苦况绝不是区域性，群体事件常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对这样一种近乎风雨飘摇的社会苦况，社会各界的有识之士，早已呼吁最高当轴实行民主自由的政治体制改革，各种方案在民间已有不少讨论，但当局由于自身利益的惯性，不愿意做出哪怕些微的善意努力。官方对付诸种社会矛盾，一直采取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标不治本之方法，这办法的核心是"一压二拖三粉饰"，从来不曾想在根本上解决社会问题，以至许多看似已经解决的问题，死灰复燃，终至沉疴不起。

拿今年11月份从重庆开始，后在海南、湖南、甘肃等地乃至在即将在全国蔓延的出租租车停运、罢工、上访事件来说，就是一个头痛医痛的典型案例。早在2002年，《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王克勤就通过《北京出租车业垄断黑幕》一文，锐利而准确地指出了我国现行出租车行业管理体制存在的极其严重弊端，其情形是富了老板，肥了官员，亏了国家，苦了司机，坑了百姓。但从交通部到各级政府，根本不把这样的文章与出租车司机的零星维权当回事，非得等着积重难返，闹出比较大的群体事件后，再来处置。而且处置的时候大多非常强硬，且口惠而实不至，使得官民冲突进一步加剧，无助于社会减压。这只是中国一个行业的缩影，而类似的群体事件，遍布利益交结城乡各地，使得整个社会处于纷乱扰攘的状态，诸种冲突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正是在这种扰攘不安、经济危机袭来的现实背景下，在纪念中国未完成之行宪历史100周年、世界人权宣言60周年、西单民主墙30周年、签署人权公约10周年的日子里，一群期望中国能和平稳健地走向民主自由之路的知识分子联署发布了"08宪章"。"08宪章"没有什么特殊的理论贡献，它建立在对世界各个民主国家宪法宪章的借鉴基础上，但对于深陷极权灾难的中国来说，却有着相当不平凡的现实和历史意义。因为中国几千年来崇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丛林法则，用血的代价达成改成换代的思想特别严重，从而陷入了冤冤相报、以血换血的专制丛林而不能自拔。随着信息的发达、民主意识的高涨，人们普遍认为枪杆子夺政权的丛林法则不符合现代文明社会的法则，因此使得本身就是通过枪杆子获得政权的中国官方，一方面不愿意放弃固有的庞大利益，另一方面也因统治合法性的焦虑，而对民众民主意识的高涨深感不安。官方几十年来掠夺民众利益成性，而如今亦没有减缓之迹象，但民众的维权意识一浪高过一浪，使官方的不义之财彰显天下。在掠夺利益的强硬、在不义的焦虑与民众力量的夹攻下，使得官方色厉内荏、首鼠两端，自然对还利于民的改革措施之出笼，欲迎还拒，从而让达成多赢的政治体制改革迟迟不能提上议事日程。清政府1908年的宪政改革并非没有诚意，令人扼腕的是此时革命党斗争纷起，民意已呈嚣嚣之态，没有宪政改革者的时间与空间了。如此历史殷鉴，还望中国执政者三思。再好的政策和改革，亦当在正确的时空里进行，才能带来可以预期的较好效果，否则，将会再次错过改革时机而沉沦深渊。

非常低的经济起点和粗放模式、后发优势、廉价劳动力、农村土地使用上的变革等方面的竞争力，给中国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的同时，也带来了三十年的经济发展。尽管这发展牺牲很大，造成了许多贪官污吏及贫富不均，的确也给底层民众带来了此前毛时代不曾有过的油水。但单靠经济畸形发展，而不进行有效民主自由的政治体制革来矫正经济的发展，必然最终带来非常不堪的后果，尤其在当今全球经济危机的深层背景下，令人深感不安。经济发展到无法维持一定的速度时，民众的生活水平必然下降，不进行民主自由政治改革、不全方位保障民众权利的威权政治之弊端，就显得特别突出，必然会让各方利益冲突更为激烈而频密。我们的制度专制独裁，官员非民选，加上几十年统治中所犯下的诸种错误，叠加起来的民怨，而且官方一直用强硬态度对待民间的善意和解，许多民意渠道，正在丧失它应有的沟通功能而成为摆设，因此给官民和解造成了空前的压力。官方双方包括各个利益团体，都应该要找到一个可以座下来谈判的方式，进行和平的利益博弈。要让大家尽量尽早消除恐惧感，比较靠谱的方式，就是双方来共同制定改革方案与政策，而"08宪章"做出了了不起的框架性努力与尝试。

前不久张朴先生回川，我带他认识了一批八十多岁的地下党和老右派。这些老人定期聚会喝茶，谈的都是国家的命运及未来的走向。他们内心的期盼、紧张、无助、迷茫，恐怕并不比我们这些比他们年轻很多的人少，尽管他们富有许多社会经验。但中国社会的未来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拥有人生阅历并不一定具备化解内心不安的优势。一个社会，已经让生活在其间的人基本上丧失理性预期，这种可怕的悬空感，会给官方和民间带来像空气一样蔓延的不安、紧张，甚至恐惧之感，尤其是在目前经济危济的大背景，愈显突出。恐惧不安之下，人的理性丧失，一旦理性丧失人就更加恐惧不安，从而导致恶性循环，届时社会要想平稳健康地发展，岂可得哉！我认为中国必然民主自由，共产党也必然有退出舞台的一天，因此我并不担心他们不退出历史舞台。但怎样以最小的代价使社会实现平稳着陆，化解更多的冲突，避免大规模流血伤害，才是我们有危机意识的知识分子深感忧虑的。准此，我希望官方本着和解、妥协、谈判的善意，贯彻自己所签署的人权公约，尽快释放刘晓波先生，停止骚扰其他签署者，与社会各界一起有效地推动政治体制改革，尽快摆脱经济危机的影响，以促成全国人民共度时艰。

2008年12月21日晚于成都

2009年初的言论大地震

在一个言论不自由的国度里，这里曾创造了言论尺度的奇迹。它让许多胆小害怕、充满恐惧的中国人，从中感受到了言论自由的力量，因此我们纪念它。

在一个普遍缺乏信任的国度里，这里曾创造了信任与感动。大地震后几天募集了许多救灾款，帮助灾区做了许多实事，因此我们感谢它。

在一个平面媒体常被整肃扼杀的国度，这里曾公布了真相。它让有历史感的人想起四九年前的《大公报》、《观察》等向黑暗与专制发起持续冲锋的报刊，因此我们学习它。

在一个以愚弄民众为鹄的国家，这里让我们看了到理性平和，让我们看到了犀利猛锐。它让观看者再不被任何所谓的统一思想所束缚，每个人都拥有了自己的脑袋，因此我们记住它。

在一个无法利用宪法自由结社的国度，这里最大限度地提供了思想结社的平台，认识了不少有勇气、胆识才华兼具的朋友，这是我们深感庆幸的，因此我们热爱它。

在一个学校以一种答案以一种声音相尚，把愚民教育从娃娃抓起的国度，这里是一所难得的、思想没有围墙的大学，许多人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同学”，因此我们感激它。

在一个单一物种如共产党员取胜的国度，这里有着它不容忽视的多样性。人们往往以右派大本营来看待牛博，但这里有关注黑窑奴的，有关注计生的，有关注气候的，有专发图片的，有谈经济，有写小说的，有谈情感问题的，有谈论时政的，不一而足。不特如此，而且每个人还不一定相同，甚至互掐。但这里提供了多元的信息与评论，他们都是热爱生活，对人之权利有切肤之痛的人，是我们人生中的酒肉兄弟。因此我们不妨以同袍的平台来看待它。

在一个常常悲观、急攻近利、动辄问你“有没有用”的国度里，这里诞生了韧性，诞生了从小事做起，让我们看见了人文意义上的水滴石穿。这里有长期不懈地关注黑窑奴的V，有执着捍卫生育人权的杨枝柱，有持续关注气候问题某君（抱歉，没记住名字），有北风持续不断的“网事一周”等等。他们让我们看到，光明是艰难而缓慢地向我们走来的，而不是你一觉醒来赓即自然获得。因此对于牛博网，我们用拥抱光明的方式拥抱它。

在一个发觉自己孤单，因想法与众不同甚至感到害怕，前路无望的国度，你在这里找到了同好，找到与你一起相信真实声音的同志，这里毋宁是一个充满友谊和真实的言论俱乐部。在这个俱乐部里，你可以争吵、你可以发言、你可以默不作声、你可以悄然离席而又突然加入，一切皆拜你之自愿，我们可以在内心里悼念它。

在一个因暴力、独裁之专政，而使得人民互相猜忌、戾气兼奴性满身的国度，有连岳这样从容缓进，梁文道这样坚定而低调，崔卫平这样平和说理，韩寒这样明白而阳光，老莫这样通达而勇毅，四一这样有趣而重情，钱烈宪这样好玩地搞事之人……。你才知道，原来在这个到处充满冬天的国家，有人始终在营造着自己的春天，并向你告知春的来临。

在一个事不关起，高高挂起，明哲保身的国度，昨天的短信、电话、信件、问候、担心、愤怒、悲伤为牛博而诞生，为牛博而升起。我知道许多的关心飞向了剽悍的老罗，飞向了像我这样被迫离开牛博，未能跟它一起凋谢的作者心上。我知道这一切，我万分感动。我感谢德赛公园团队的善意，感谢你们让我转告老罗，你们和我们一样，是如此地热爱自由。即使再黑暗的夜晚里，都让我们觉得未来和自由永远在人们心里。

经济严寒广为波及中国的同时，堵塞言论的寒冬已然降临，因为检验中国言论自由标志的牛博已然沦陷。2008年四川大地震发生半年以后，言论大地震发生了，因为中国最能发出真实言论的牛博网被有关当局查封。但我不准备说牛博网被封充满悲情，我也不准备就此说中国从今没有希望。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说过，机会只垂青那些有准备的头脑。我想说，希望是给那些深知困难无比却不懈努力的人们准备的。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我们的凡身肉体都将与天地同腐朽，和万物化作尘埃，关键是你曾经灿烂地开放过。即便牛博将来不能再恢复，也将在中国言论自由史上，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鲜花的存在是开放，人的存在是自由，让我们为此而不懈努力。

让我们像白居易一样坚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让我们像杜布切克一样牛逼：你可以掐掉鲜花，却无法消灭整个春天。

让我们像罗素一样从容：对苦难有着不可忍受的同情心。 让我们像《圣经》一样祈祷：出来如花，又被摘下。

让我们像阿垅一样愤怒：我们要这样宣告，我们无罪，然后凋谢。

2009年1月10日牛博被封次日7：56分于成都

社会如何监督无良企业？

企业无良，是我们这个制度和社会无良的一个缩影。官商勾结，企业向各处能管理他们的部门纳贡，最终受害的和买单的是这个社会的消费者和劳动者。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怎么样让企业发展，同时又要保护劳动者和消费者的利益，这是个充满冲突的事情。但这冲突的事情，我们要秉着对法律如《劳动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的尊重，理性平和地解决问题。官方特别是地方官员，切不可因所谓的GDP和政绩，打压民众的维权行为，变相与企业勾结而沆韰一气。

监督企业使其不违法或者少违法，肩负起它应有的社会责任——如尊重法律、保护消费者和劳动者权益、保护环境等——其实于社会有百利而无一害。旅行社与官员勾结起来大搞浪费纳税人钱财的“出国考察”，垄断企业如电信、电力、中石化、中石油、燃气等联合官员，一手遮天，侵害消费者的利益，这样的企业才是社会中真正的不稳定因素。虽然这些企业也造就了一些就业机会，但这些就业机会是在非平等竞争和损害消费者权益的基础上而得来的。我们倡导的就业，是一种对他人无损对整个社会有益的就业，而不是非法地损了一部分人，而肥了另一部分，这就伤害到了社会的公正。任何伤害社会公正的事情，都是在给整个社会添乱。企业和企业家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如牛根生这样的人，只是徒添笑柄，无助于消费者对他们整体信任度的改善。企业在受到劳动者和消费者质疑的时候，要自证清白，必须拿出过硬的材料出来，同时不能让利益相关方来做所谓的调查（必须要有独立的第三方之调查），进行再度的勾结，弄出一个周正龙式的纸老虎的黑色幽默。这样的东西，在造假越来越厉害的中国，在民众越来越开窍的今天，没有老百姓会信任你，你只会自取其辱。

包括大学在内的所有学校，都是培养公民的最佳场所，可惜的是，我们教育不中立，从小到大的愚民教育，真是断了社会前进与改善的种子。但是我们看到香港的大学生频繁参与港资企业在内地违法之调查，真是可以作为内地大学及大学生的典范。去年香港学生和志愿者在SACOM的召集下，揭露中国最大的纸业企业“玖龙纸业”违反劳动法的事情，今天他们再度联手监督“新世界中国”在大陆所造成的建筑“包身工”现象，其报告之细致，所暴露的问题之深广，令人瞠目。在如今就业形势极不乐观的大环境中，如何保障已经就业者的权益，和对那些失业者的关怀，同样重要。不能单纯以就业率来看待社会稳定，就了业上了工，其利益特别是劳方利益得不到相当之保障，那么也是一种不可忽视的社会不稳定因素。我认为官方在考虑多提供就业机会的同时，要加大对企业的监督力度，使他们予劳动者和消费者的权益得到相当之保障，否则徒有“看上去很美”的就业率，其实在损害了劳动者和消费者后，得不偿失，肥了企业老板，而损害了社会公平，其造成的社会隐患，不可小视。

我们当然希望中国的企业更多的地遵守法律，尊重劳动者和消费者权益，同时政府也应该加大这方面的监督力度，不能听之任之，更不能搞官商勾结。否则，真正大规模的社会危机便难以避免。在法治不健全的情况下，在司法不独立不公正的情形下，固然使社会对企业的监督流于形式，但我认为香港的大学生和志愿者在SACOM团体的召集下，对于企业的调查与监督，值得内地搞社会调查与研究的大学生借鉴。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政府对此非常清醒的认识，支持这种行为，同时尊重法律的基础上，否则所有的监督，都会因为企业的财大气粗，而变得猫戏老鼠的游戏而已。再退而求其次，像内地有的大学生朋友应该多多利用假期参与SACOM这样的调查，增加自己的阅历和工作能力，促进社会进步，使许多无良企业对于劳动者和消费者的盘剥有所收敛。

下面是SACOM组织对“新世界中国”的调查报告全文《建筑业农民工：廿一世纪的“包身工“》，http://www.wyzxsx.com/Article/Class4/200901/65052.html。欢迎大家阅读并发表意见。

2009年1月9日8：24分于成都

从购买《炎黄春秋》到购买总统

因为读过吴思、杨继绳二先生的著作（因为没看过杜导正先生的文章，所以那时不知道如此高龄的民主自由倡导者），知道他们在主办《炎黄春秋》，所以从几年前开始，我开始在旧摊上以非常低的价格收购过刊《炎黄春秋》，得了不少。看过之后，受益匪浅，对于四九年后的诸多灾难，增添了不少互勘性资料，看到一些与我此前想法不同的意见，有更多的比较鉴别，使得我对四九年后的诸多看法更加立体、丰富。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订购的打算，因为我可用低成本机会读到过刊，就不必去凑那个新刊的热闹了。想一想，我到底是个“理性经济人”。

但从去年下半开始，我改变了主意，打定主意从2009年开始在我单位门前的求是书店购买《炎黄春秋》，以实际行动，向《炎黄春秋》的诸位工作人员致敬。我单位门前的求是书店是一家不足十平方米的书店，出售的书籍还不错，杂志也有不少。其中《炎黄春秋》、《随笔》、《书屋》、《万象》比较能销。店员小冯十三岁从仁寿出来打工，但她是个非常爱读书的人（请本文的“ 延伸阅读”《时代需要这样的人》），读书之多，可使我就职的那地方许多所谓读书人汗颜愧恧不止。小冯不仅爱书，而且懂书，很多读者更是信赖她推荐的书，《炎黄春秋》就是其中之一。《炎黄春秋》她不仅每期买读，而且寄回老家让她八十年高龄的父亲也读。她已经买读《炎黄春秋》达四年之久，全部堆放家中保存完好，当然她也不吝借给左邻右舍看。她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店，每期销售《炎黄春秋》达四十本以上，这真是个不错的成绩，我要向许多人宣传《炎黄春秋》的小冯致意。

生在中国，不少人常失望、灰心，看不到前路何在。不仅如此，因为长期生活在一个恐惧的社会中，还觉得做一个公民成本太高，会有不少麻烦。宁愿忍气吞声，默作不响，也不愿有私毫公开不满的表现。不做公开不满的表现，我当然理解，但你用自己微薄之力，支持心中认可的人事，认同自己心仪的价值观。而做了这样的选择，并不需要你付出什么特别的努力，代价虽小，收效却不一定小。比如细水长流地，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助人，自己内心舒坦，他人也获益；比如《炎黄春秋》每期六元九角（今年才涨价），我想这价格是有一定收入的人，就可以承受的。也就是说，你可以在一定金钱内，决定你自己的偏好，你用自己的偏好来决定你的支持。你的支持虽然微小，但众多的微小支持，就是不可估量的一股力量。这就像民主自由的社会，每张选票的力量虽然微小，但候选人绝对重视每一张选票，因为要取得胜利，就是一张张选票汇集而成，最终取得胜利的。因此我希望在意自己权利的朋友们，从现在开始每期购买《炎黄春秋》，我有几点想法如下，说出来与大家分享。

一：用购买来支持。爱一个人让被爱者知道，喜欢《炎黄春秋》，就用购买来支持。因为《炎黄春秋》也难做无米之炊，办《炎黄春秋》的人也要吃饭，要过上比较有尊严的生活。同时可以有效地支持《炎黄春秋》提高稿费，拿到更多好稿，形成良性循环。

二：用广告来支持。我观察了一下《炎黄春秋》的广告，都是些小广告，且有些广告未必对《炎黄春秋》的路，但《炎黄春秋》为了生存而刊登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认为《炎黄春秋》比较适合登载书籍、旅游风景区等方面的广告。我呼吁经商的朋友们用广告来支持，这是一个双赢乃至多赢的举措。

三：用不懈的传播来支持。购买了，你还要宣传，使更多的人知晓。你阅读了，还要借给他人阅读，增加刊物的阅读频次。多一个人知道真相，就多一份公民的温暖与力量。

四：用好文章来支持。《炎黄春秋》所发表的文章均是近现代以来，特别是四九年以来，关于历史事件及其相关反思性的文章。我们有不少朋友做这方面的研究和写作工作，尽量将好稿供给《炎黄春秋》，让其选择。

五：用阅评来支持。每期读毕，写下自己简短的意见，或发《炎黄春秋》的“读者评论”，或发自己的博客，或发BBS，或者发上自己组成的小组，让人参与共享。比如2009年第一期，就有不少好文章，但也有一二篇新意不多的文章，如周巍峙的《周扬与文化建设》就比较平庸。但这也不应该苛求，因为像这些退休高官的支持，对《炎黄春秋》的支持是不可估量的。

六：用加入《炎黄春秋》豆瓣小组来支持。豆瓣现在是个自宫得很厉害的网站，但再自宫得厉害，也能在其中传播一点真相，这点功劳我们不能否认。《炎黄春秋》豆瓣小组网址如下：http://www.douban.com/group/89724/。

七：到《炎黄春秋》网站支持。除了购买纸质的《炎黄春秋》外，还不时到《炎黄春秋》网站去点击、阅读诸文章，以便更多的人知晓。《炎黄春秋》网站网址如下：http://www.yhcqw.com/。

八：用持续关注来支持。当《炎黄春秋》有好文章时，我们要尽情传播；当《炎黄春秋》有不足时，我们要指出；当《炎黄春秋》受到当局打压时，我们要出来批评当局破坏言论和出版自由的恶行。官方越打压越要支持，因为这事关我的知情权，事关我们的利益，事关我们的尊严。

九：用我们的力量“克隆”自由的声音。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对那些能说些真话报刊杂志予以力所能及的支持，就是“克隆”更多的《炎黄春秋》。对于南方报系、《随笔》、《书屋》等要力所能及的购买性的支持，对于一些民间刊物要尽量的传播，过两天我会写一篇《2008年十大民刊》（纸质与网络），来专说此事。

十：从购买《炎黄春秋》到购买总统。你看了我这标题，一定会笑话我的天真。老实说，我对世事的艰难之认识，恐怕比很多人还有足够的准备，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也有一点持续的犟劲。知道从点滴做起，从自己做起，不报怨，你一天影响一个能够与你一起做点滴努力的人，这是多么大的力量啊。网友“为废名留名”亲自到《炎黄春秋》去购买杂志，支持并向杂志社人员致意，让他们感到民间的力量，让他们不感到孤单，让他们感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从这样的小事做起，学会做公民，更多的人做公民，就有从购买《炎黄春秋》到购买总统的一天。我不知道这个转变何时能够实现，但我认为这个转变最终会实现。

2009年1月8日8：52分于成都

延伸阅读

一：为废名留名：08年最后一天去了趟炎黄春秋杂志社。http://www.bullog.cn/blogs/qianliexian2/archives/263533.aspx?cid=829892。

二：冉云飞：《时代需要这样的人》。http://www.360doc.com/content/071124/11/50456_844015.html。

日拱一卒，不期速成。非商业性转载，请全文转载并署作者名。商业性使用，请联系作者。

惊爆雷人腐败维护表

这是山东“聊城新奥燃气公司09度公共关系维护表”的截图，点击图可放大。

欲看“聊城新奥燃气公司09年度公共关系维护表”的全部资料，可点击下面链接，http://www.namipan.com/downfile/Book1.xls/a0f8016bbc9f9a044444157bd7cf80b70cc0e06b00320100下载查阅。

众所周知，腐败是中国官场乃至是中国社会的常态，且腐败早已成制度化的趋势。即各行各业，任何涉及到权力的地方，都充满着不干净的毒素。官民对此习以为常，得利者对此津津乐道，甚至大有傲视群侪之态。但当前天网友给我传了一份山东“聊城新奥燃气公司2009年度公共关系维护计划表”，我还是有一点吃惊。虽然老罗“都是中国人，何必装外宾”的教导在前，但还是因为这第一手的资料，最直观的“教育”，被雷倒了。这个直观的教育，不在于每人得款的多少，从市委书记的7万8千元维护费，到高速交警科长的400元，涉及的人数212人，而聊城新奥燃气公司的“公共关系维护”，则从总经理到普通员工齐上阵，正可谓全民皆兵。在中国制度性腐败面前，人们的想像力都是不够的。

说起山东聊城，当然会想起近现代历史上我很尊重的知识分子傅斯年先生，傅斯年为国家为学术的刚介耿直，敢于仗义执言，在民国那个敢于说话的知识分子很多的年代，依旧是独标一时，照耀千古的，因此朋友们都称之为“傅大炮”。他在抗战中期批评时任行政院长的孔祥熙，并逼其下台；在抗战之后又批评继任行政院长宋子文，写过一篇著名的《这样的宋子文非走开不可》，宋因此而下台。前者是蒋介石的姐夫，后者是的蒋介石的内弟，均因“傅大炮”而下台，可见傅斯年的影响力。当然也可以见得出民国时清议对于社会的影响，也可见出那时当局有一定的雅量。要是放在今天，谁敢且谁能逼走最高当轴者的姐夫，谁能挤走他的内弟，你借他百个脑袋他也不敢。倘使傅斯年先生泉下有知，要是见着他桑梓之地（当然远不聊城“风景这边独腐”）如此腐败盛况，不知他要叫谁“非走开不可”？再者聊城近代以来藏书之盛，甲于华北，为山左之冠，在全国也是有数的，其中聊城的“海源阁”所藏善本书之富，令人叹为观止。斯地而有斯疾，如此文风称盛之地，而今却是腐败成风，究竟谁之过欤？没有制约之政府、独裁之制度，不仅侵害人之物质生存，也伤害精神文脉，可谓现实与历史的双料罪人及为恶制度。

下面将山东“聊城新奥燃气09年度公共关系维护计划表”简要分析如下，以便大家在看到直观的表格的同时，引发对当下现实及制度的深思。欢迎各位转载，有需要联络采访的媒体请直接用zbooksea@163.com邮箱联系，因为只有提供者最知情。由山东聊城一家公司，我们也不难窥见全国各地风起风涌的“公共关系维护”之一斑吧。

一：人数众多，达212人。从市委书记到高速交警科长，再各从局局长到几位村支书，几乎全是各单位的干部，且多是一把手，涉及各个方面有该公司有利益关系的人。其中还几位高唐的官员，济南等地的相关人员。

二：大多是官员且多系一把手。从市委到村里，均是书记挂帅，共产党不愧是特殊材料制成的。

三：单位众多，据粗略的统计，多达56个。至于高唐官员、几个村支书及非国有的公司，就没有计入在内。计有市委、市政府、招商局、人大、物价局、建委、市政管理局、规划局、公安局、消防支队、技术监督局、土管局、工商局、交通局、公路局、开发区管委会、公用事业管理局、燃气办、聊城电视台、注册局、市外经委、消协、聊城晚报、劳动局、聊城河道管理处、国税局、外汇管理局、执法局、建设局、质监局、国土资源局、市安监局、市发改委、车管所、交管局、气象局、房管局、供电公司、自来水公司、电信、网通、移动、中石化、华北天燃气销售公司、济南管输处、中石油、中原油田、山东石华天燃气公司、建行、飞机场、财政局、交委会、聊城大学、中法院、聊城监狱、中国银行等。

三：所涉单位人员分析，前三名分别是公安局（含派出所、交警等）、税务局、质监局。这里面体现了利益分布和公共危机处理的路径。暴力的公权力公安局最厉害，税务局最直接给公司带来利益（只要维护好，可省多少，大家不难想像）、质监局与天燃公司本身的性质有关。

四：金额达1063300元。市委书记最多7万8千元，最少的是高速交警科长400元。

五：经济危机下的106万元。一个公司一年的公共关系维护费达106万之巨，在2009年的金融风暴背景下，可堪玩味。

六：公共关系维护方法。固定维护和不确定维护。重要人物如市委书记每季度拜访一次，固定节假日更不用说，且重要人物都有“不确定维护费”，亦即临时性的支出，另外就是应对危机公关所产生的费用。

七：全民皆兵的维护方式。从被维护者来说，无论从涉及到的单位和人数来说，都可谓全民皆民的维护方式。从维护者方面来说，上至总经理，下至普通办事员，都是公共关系维护的实施者。

八：所有公关维护费用消费者买单。从这张公共关系维护表中，我们不难看见为燃气价格为何垄断且居高不下，所有公关费用，都打入最终的消费价格之中，都是消费者买单。

2009年1月7日8：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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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信息掮客周刊（33）

本期待别关注：一：灾后重建中的贪污及诸问题；二：帮助灾区人们过年；三：灾区的环保问题。

我一直重申的是：欢迎大家提供诸种信得过的信息，每条信息的真伪，请实际参与者进一步自行核实。请注意，我不直接接受任何捐款和财物，我也不负责钱物的中转工作，我只负责给各位牵线搭桥。我的工作邮箱是lijuhantian@sina.com

一：媒体对贪墨挪用抗震救灾物资的报道。我们都知道，一般说来发生了坏事，官方都要采取打折扣的方式公布其数据的。这次审计署恐怕也无例外，因为没有第三方监督审计署，也没有真正的民间机构参与审计，所以我们对审计署的审计数据，持保守态度。但即便只根据审计署的报告来看，抗震救灾中的工作疏漏是不少的，当然这一切都源于这个政府没有真正的监督。保守的审计就审出了十四亿，难怪有位叫“甘后宣传部”的网友尖锐地讽刺道：“四川赈灾款监管严密，全国每人仅被挪用了1元”。（1）：美国之音：四川贪官滥用地震救济灾中饱私囊。https://122.120.160.42/do/Q__Z/c0viNt3Lx0h/xzAYN3N/w2009-01-04-voa20.cfm。（2）：东方日报：四川赈灾款挪用14亿。（3）：新华社：审计发现抗震救灾款物管理使用存在六大问题。http://post.news.tom.com/C9000924337.html。（4）：童大焕：重新打响地震灾区的“抗人灾”战役。http://tdh318.blog.sohu.com/107779987.html。（5）：新京报：抗震救灾避免人灾须升级监督机制。http://news.sina.com.cn/pl/2009-01-02/091616965321.shtml。

二：四川娃的唐山年请您支招。http://www.zgzyz.org.cn/volunteer/content.jsp?id=67195&cid=20020。这里虽然涉及的是在唐山的四川灾区的孩子过年的问题，事实上所有地方的灾民的过年，都值得关注。特别是四川本地，应该切实有效地做好灾区民众春节的生活需求工作。志愿者朋友们应该多想办法，看春节如何用更多的爱与实际行动，帮助灾民度过春节的难关。大家不妨像唐山一样多支招，多想办法，让灾民度过大地震后严冬的第一个春节。每逢佳节倍思亲，春节是受灾民众在心理上最容易出现波动的时期，死去亲人的悲伤、生活的迷茫、自己的无助、别人的亲情热闹衬托出来的寂寞，都会灾民在春节期间遭受极大的考验。

三：灾后重建需求信息：（1）：绵竹广济8岁的黄凯需要紧急救助。http://www.de-sci.org/blogs/ranyunfei/archives/13892#comments。（2）：高山羌寨—-茂县罗顶村急需过冬物资。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064185/。（3）：治城禹里、青石、羽协、开平诸乡村约有1000名学生急需寒冬衣物。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062985/。（4）：四川灾区过冬物资需求统计。http://www.onefoundation.cn/html/18/n-418.html。

四：灾后重建招募信息：（1）：第三期四川青年志愿者项目招聘项目官员（截至1/20）。http://www.ngocn.org/?action-viewnews-itemid-39316。（2）：中国发展简报招募通讯员。http://www.ngocn.org/?action-viewnews-itemid-39831。（3）：目前成都需要4名志愿者负责数据录入。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063797/。（4）：近期有一批桌椅需要拉到绵竹广济提供给学校，需要两位成都的志愿者帮助押车及装、卸桌椅，有意者请与冉云飞邮箱联系。（5）：“和四川娃一起过大年”活动征集志愿者。http://www.zgzyz.org.cn/volunteer/content.jsp?id=67194。

五：灾后重建诸种信息汇集。（1）：红十字乐和家园建设2008年12月项目报告 。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zhyzxxfwzx/view/6661.html。（2）：社会救灾组织观察2008年12期。http://www.watch512.org/zhyzxxfwzx/html/shzzjzgcqk/view/6462.html。（3）：四川地震致竹子大量死亡 大熊猫面临生存危机。http://news.sina.com.cn/c/2009-01-05/080416978714.shtml。（4）曾为汶川地震4次捐款乞丐龚忠诚现身广州街头乞讨(组图)。http://www.zahuopu.com/shehui/200812/31-8377.html。（5）：都江堰安置点投资1亿建房 600灾民今年将住别墅。http://post.news.tom.com/56000A911011.html。（6）：川震志愿者拿货运老板11万“报名费”后消失。http://www.stnn.cc/society_focus/200812/t20081231_953246.html。（7）：42岁患癌农妇跳楼自尽 不忍用地震补助治病。http://news.sina.com.cn/s/2009-01-05/032816976844.shtml。

六：香港中大陈建民：如何推动公民社会？。http://www.bullog.cn/blogs/xingdong/archives/251341.aspx。大地震与公民社会的问题，引发不少议论，此间参与的年轻人包括大学生亦复不少，让我们重新思考大学应该怎样推进公民社会的建设。今天我特别推荐香港中文大学陈建民先生的文章，以便给我们内地的大学生和志愿者以教益。当然，更重要的是督促教育当局如何逐步实现教育中立，让大学真正为推动公民社会的摇篮。

七：四川汶川地震灾区环境重建之见闻(图)。http://kzjzz.cctv.com/20090105/106186.shtml。灾区的环保、卫生、医疗绝对是个长期性的大问题。春节一过，春天即将到来，那么腐烂的尸体、堆积如山的垃圾、居民生活小区的诸种环境问题如厕所等，接着便会在疾病多发的春节考验着我们震后重建的一系列问题，应该引起有识之士的特别关注。

2009年1月6日9：26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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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氏新闻评论周刊（90）

一：清华教授：金融危机对中国妙不可言 有利无弊。http://www.stnn.cc/china/200901/t20090104_954571.html。看了这样的话，你以为是在天桥卖打药的人的无良喊话，那就错了。这不仅是个经济学教授，而且其头衔还大得吓人，系联合国金融危机课题组的副组长。我宁愿替这位经济学教授打个掩护，以为这些说法是记者断章取义，耸人听闻。但以我对当今中国高等教育的成果来看，的确盛产这种不着二五的教授，因此我宁愿相信是他喜欢口出大语，耸人听闻。我看看完何教授的通篇言论，看不出金融危机妙不可言在何处，无非几十年来官方盛行的套套逻辑，包括辩证法的循环论证在起盅惑作用。在何教授的眼中，个体是没有位置的，千百万失业者、上亿底层民众生活，因此而将不保，也是“妙不可言”的。

二：港媒：三鹿案捉放曹 田文华精神抖擞藏许多玄机。http://www.bullog.cn/blogs/ink3/archives/265575.aspx。国人勾心斗结，放弃光明正大，不遵守契约，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喜欢玩潜规则，专制政府也乐意领导社会各界玩潜规则，从而实现个人和部门利益最大化。三鹿奶粉中田文华、纸老虎中的周正龙等，无不是捉放曹、假戏真演，愚弄民众的范本。中国的司法不仅不公，不仅黑暗，而且堕落成十足的戏子、撒谎者，成为有钱有权有势者的遮羞布。表面看上去在审理，其实背后无处不在猫腻，无处不在的勾结，主宰着所有司法的领域。周正龙被放出来，由于对暗中达成的协议者不满，于是翻案，终又被强制压服。田文华的审理，只不是过周正龙与利益各方联合演戏的翻版而已。三鹿奶粉哪只是三鹿奶粉和田文华的问题，是司法不独立的问题，而司法不独立便要追究到制度的总根源，自然最高当轴要演丢卒保车的戏以惑民众。其实到头来，卒未损，车也在，只是民众受欺骗，患者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三：安徽六法官身陷律师行贿门。http://www.cenews.eu/?p=10072。在中国大地上蔓延的诸种腐败，是一种制度性的腐败，而制度性的腐败，当然于制订制度及相关游戏规则者，亦即各级官员，最为有利。所以官员要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来保住这个让他们腐败起来，异常容易的制度，这就是所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动摇的内在实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就是以官员为主导的大玩潜规则，纸面上讲一套，实际里做一套，而这种方式蔓延到我们生活各个领域，就连所谓维护正义底线的司法也不例外，有时甚至更黑。律师、公检法知法犯法，能够有效地规避法律的惩处，尽量歪曲法律而我所用，因此律师送法官黑钱，已是司法界众人皆知的事。中国的律师在这个腐败蔓延的国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何况律师深知社会各种B门，在没有制度约束下，干起各种坏事来，更加如鱼得水，比一般民众干起坏事来更有技术优势。

四：广州骏景花园四万居民的三年维权路。http://bbs0.house.sina.com.cn/viewthread.php?tid=1143944。房地产开发商、规划局、电力公司联合起来，采取坑、蒙、拐、骗的方式，强行在小区附近修建变电站，损伤居民健康生活权利。此种官间商的恶事，虽非绝无仅有，但像如此大规模的损害，特别变电站为了开工，利用大量警力（甚至警犬也上阵）来弹压民意，而非对话，在素以开放自高的广州，也算是令人瞠目。省委书记汪洋高喊的解放思想，是不是让官商勾结更加大胆更加肆无忌惮，谓之开放？动用纳税人的钱所养的警力，来弹压民众，甚至抓捕维权者，堵住广州所有媒体的口，就是以为天下从此大吉，恐怕这样的“解放思想”，只会激起民众更加强烈的维权反抗。

五：浙江出台城管新规 意在结束“猫鼠游戏”。 http://finance.ifeng.com/news/hgjj/20090103/295296.shtml。城管已成为政府的打手，对小摊小贩的肆意蹂躏，已近乎黑社会化，而政府已成俨然成为“黑帮”的老大，这便是普通民众特别是小摊小贩对政府的直观认识。政府的任何管理都是花纳税人的钱，同样的所有的服务都是为了应该方便民众，使民众生活得更好。而民众当中，绝不仅仅只是有车一族、中产阶级等，更有许多底层民众，所有人的利益都应该受到保护。不能一味地因为要维护市容的整洁、交通的顺畅（很多时候这二者都是借口，其实不少摊贩并非交通不畅、市容不洁的主因），而使底层民众没有谋生的机会。生存比市容、交通显得更为迫切，不能在市容、交通与生存之间形成有效的平衡，就是政府的失职。因此，我对浙工出台城管新规定，保持谨慎的欢迎态度，因为观其言，看其行，才是这个新规定有无作用的核心。

六：失业率：中国社科院调查远高于人保部公布数据。http://learning.sohu.com/20090103/n261540734.shtml。在一个所有部门都必须为“稳定压倒一切”而背书的时候，当所有部门都必须为迎合政府要求的“政治正确”而殚精竭虑，以期符合官方要求，“仰体圣意”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官方控制的部门，包括像社科院的所谓学术研究，不经过“自我审核”（不是学术上的严谨，而是自我掩盖以不激怒官方）而出笼的。因此社科院的失业率9．6%虽然远高于人保部的4%，也不是那么一定就是事实真相，除了“政治正确”的因素，还有部门学术研究（包括许多课题及基金之研究莫不如是）的粗放、功利、想当然，加上学术不规范，因此导致许多研究，不是打胡乱说，就是离题万里，或者是假话连篇。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的一些研究，包括许多专家的言辞，正好反过来他们的研究与官商勾结的程度。人保部是明目张胆地造假，社科院是半遮半掩的掩盖，在中国，你要获得不利于政府自我圣化自我“伟光正”的真实数据，绝对比登月还难。

七：工会主席替工人维权被免职 起诉公司遭驳回。http://news.sina.com.cn/c/2008-12-30/025816944639.shtml。中国不仅没有为大批工人维权所成立的独立工会，更没有甚有号召力的工会领袖瓦文萨，就连企业内部维权也因官商勾结而遭打压。中共在得鼎之初，他们利用工会领导工人，把工会作为整企业主、进行工商改造的武器，到后来便联合企业主形成官商勾结，来压制工人的利益。前后的联合者，虽是迥然有别，但官方利益最大化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工人维护之所举步维艰，是因为官商勾结深入骨髓，还是当地政府的GDP与官员个人贪腐的收益，以及所谓的“稳定压倒一切”，使得一切工人维权尽管有些法律的保护，但都流于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效果。虽然维权艰难，但我们还是应该在道义上支持唐晓东们的维权行动，以促成劳资双方在利益格局上的逐步改变。2009年1月5日8：40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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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出一个病人：《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自序

冉按：这是我去年着力所写的一本书《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的自序，此书算得上有一点学术研究，也算是时政批评之外的文化建设。《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一书事涉廖平、陈独秀、马幼渔、马叙伦、周作人、刘师培、黄侃、柳亚子、青木正儿、胡适、李劼人、林公铎、郁达夫、巴金等人。除青木正儿一人与吴虞的关系，此前有唐振常先生的研究，这些人与吴虞的关系，可以说是第一次全面涉及。此书正在编辑印制过程中，现将此书的序言贴上来，以公诸各位同好。2009年1月4月8：34分于成都

写下这标题，我吓了一跳，显得忐忑，希望不致唐突前贤。对吴虞的兴趣，当然来自早年看到胡适对他的称赞，说他是“只手打孔家店的老英雄”，自然为他的勇气所折服。我本来是想向“老英雄”学习，向他看齐的，却发现“老英雄”身上，有许多不可捉摸的东西，远胜于那些被人们祥林嫂般的重复说法。我发觉得他既是中国社会的病人，也是中国社会之病的参与者、清理者、治疗者，他是一种古怪的结合体。这种古怪的结合，仿佛中国古堡里突然搜出了一份西洋地图，让你产生不配合的晕眩感。这种错位，让我感到困惑迷惘，不知所措，难以切入，但这更加激起了我对他的兴趣。

当我说吴虞是个病人的时候，并不是说我就是那个与病人对位的角色扮演者：医生。不，我承认自己是个狂妄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如此狂妄，当然不是一位出色的医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也是个病人——或许病的方式、角度可能与他不同——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他作为一位中国社会病人的痛苦。我们把吴虞许多东西，当成一枚硬币的两面，或者万花筒的各种花式来考察的话，庶几可能接近事实的真相。他既勇又懦，既狡又直，既世故又不乏孩子气，既好名利又喜读书。要言之，他是一个古怪的混合体，古怪到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步。

《吴虞日记》我读了不下十遍，《吴虞集》也读了很多遍。我认为他的思想没有什么卓异之处，只是在谈思想史的时候，人们会将其当成一个历史阶段中的人物而稍有提及。他算不上一个重量级的思想家，胡适说他是“中国思想界的清道夫”，在我看来，这是过誉之辞。老实说，中国文化的粪便不少，但他作为一位屎壳螂的功夫，实在算不上称职。读了他日记和文集多遍以后，我研究吴虞的学侣交往与人际关系，体会他道德上的焦虑，自恋的人格，防卫过度，缺乏安全感的许多做法，有一种自以为难得的悲悯与体认。老实说，我并不认为他对于非孝非儒排孔方面的见解多么有独创性，只是他说得比较早，且比较激烈，刚好都发在比较有影响的杂志上罢了。与他那些新意不多，却切合那个时代的见解相比，如今我更看重他日记中丰富的社会生活记录。那些在一般人看来琐琐不堪的消费和物价记录，不仅透露物质社会进步的渠道，而且显示出物质与精神勾连到何种不可切分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我还暗示性写出了他记录物价的心理因素。他心路历程变迁的轨迹，甚至让我产生了要重新去学习心理学，完全用心理学去研究他的冲动，这种冲动美好到能激起我对知识的热望。对于一个中年人来说，在一个比较喜欢言老的国度，这是一种难得的美妙体验。

他是个不合时宜的人，是个真正的孤独者，孤独到让人悲悯的地步。他孤独不是因为他高深，而是因为他与人群总处在游离状态之中。青少年时期生活对他的伤害太大了，但不幸的是，早期的资料却付诸阙如。他与时代并不合拍，与父亲不共戴天，和家人冷漠客套，与朋友几乎无真交心者，日记里记下了许多朋友阴暗的生活。进入他日记里的名人，几乎都有不堪的记录，这太令我意外了，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读到过一部像他这样的日记。你可以厌恶一个人，但吴虞好像与所有人暗中干上了，因为他几乎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这让我感到他真是太孤独了。本来想去崇敬这位研究者，但读着读着，特别是写着写着，我忍不住同情起他来，最后当然开始同情自己。我们每个人面对时代和社会的制约，其间的不自在与求生的分裂，令人如此抓狂，只不过许多人的行迹没有记录下来罢了。

我在写作《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一书前，当然对吴虞有相对稳定的认知。但写完后，却发觉一个新的吴虞向我洞开一些以前不曾注意过的秘密，这让我觉得真正的研究工作，的确是一桩美差。这种美妙的体验，一点都不比靠想像力杜撰一个人物，让其存活于世的小说家所需要的创造力差。品味这种研究过程，想起写吴虞彼时在物质和精神生活上的诸多消费细节，有点像普鲁斯特描写玛德琳糕蛋那种挥之难去的美好记忆。在一个把传统连根拔起的时代，我们需要尽量理性地研究过去，以对当下有较为稳定的观照。因此不妨说，《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是一本以《吴虞日记》为轴心、以吴虞为主角、串起诸多顶尖文化人，所做的一部关于民国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微观史。


2008年11月至12月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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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十大博客

元旦过后两天内《南方都市报》发表了周瑞金（皇甫平）的《喜看“新意见阶层的崛起”》（1月2日、1月3日，大家可以用标题来查），不管你同意他的意见与否，第一次将网络的民意表达和社会作用，提到这样的高度，还是少见的，值得大家一看。在提醒官方如何善待“新意见阶层”这一点上，有些善意，但也只是要官方有胸怀与眼光而已，胸怀与眼光怎么而来，怎么做出改进，皇甫平就语焉不详了。这不仅说明官方在对待新崛起的 “意见阶层”时，在面临众多的批评意见时，没有真正的应对之方，他们也没有清醒而理性的意见，就连比较清醒的人士也比较迷茫。更何况那些崇尚封口抓人，除了一味的强硬，增添官民冲突外，惶急无抓拿。

既然皇甫平在说到“新意见阶层”时，说到一亿多博客的作用，那么我也在新年来说说我眼中的十大博客。对于2008年的反思与回顾远未结束，因为2008年所种下的一切因，必将有许多在2009年或者更长远的时间里，得出一种我们无法预知的果。我看的博客当然有不少，但长期浏览和潜水也比较少。我的眼界、认识，也不一定合你的胃口，但你至少评出你内心的十大博客，而不受制于任何人对你趣味和识见的强加。我觉得官方评他的十大什么，十佳什么，你完全可以不理，你评出你心目中的十佳或者十大，就是对官方一统天下的十大或者十佳的解构和蔑视。因此我劝大家尽量对自己身边的事情，特别是关涉权利的事情说出自己的意见，使意见在众声喧哗中，形成声音、信息的多元化，使那种想将声音、信息一统天下的极权大梦见鬼去。

对于博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欣赏趣味，观察角度，评判标准，在目前大家没有可以接受的共同标准之前，每个人都可以拿出自己的标尺，来做自己评判之尝试。我所评的大多是时政博客，因为我上网来主要是了解这些信息。我所评博客的标准是：影响力（点击率、口碑、作用）、持续（博客更新的延续性）、快速（更新的速度与间隔、对于最新事件的反应）、有见地（能成一家之言、自圆其说）、相对客观（对于客观，在目前信息极尽钳制的情形下，当然只是相对的，还有可以与其他人就同一事件的互相对比）、趣味性（趣味包括幽默、讽刺、戏仿等）。现将我心目中的十大博客简评如后，请大家前往观看，自我评定，发表意见。排名不分先后：

一：老虎庙的博客。http://www.my1510.cn/author.php?24hour。这是我见过最勤奋的博客写作者（每日一博乃至数博），他关心社会底层、关心流民、访民并为他们做实事，图文并茂，其持续、严谨、爱心、低调，在在令人感动。就我眼界所及，在这方面，没有比他做得更好的了。他的文字不是最好的，但他客观细致，迅速持久，是我眼中的“中国第一博”。

二：许志永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xuzhiyong。许志永的成就与努力，会令许多自命知识分子的人感到惭愧。从孙志刚案、孙大午案的成功办理，在自身面临极大威胁的情形下，持续探访京城黑监狱并解救访民，再到与滕彪、郭玉闪等人创建公盟研究中心（就是前两天颁奖给韩寒的机构），出版了《中国信访报告》（2004—2007）、《关于批准和履行〈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研究报告〉》等切实细致的研究报告，所做工作务实、严谨，以步步为营的平和中正态度，推进社会变革。

三：艾未未的博客。http://www.bullog.cn/blogs/aiww/。艾未未此前作为艺术家，他所做的工作和取得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了。但2008年，他利用自己的博客，在杨佳案和诸多社会事件中展示了自己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公民的社会责任，就是更令人钦佩的了。

四：杨恒均的博客。http://yanghengjun.blog.hexun.com/。杨恒均通过平和有趣的言说，参与对中国社会诸多事件的批评，并参以西方民主自由理念的准确浅白言说，使得更多的人平实地了解了许多掩盖的真相。

五：长平的博客。http://www.bullog.cn/blogs/changping/。平和、说理，细节的角度独特，并尽量注重文字的干净优美，这是长平时评文字的特色。他的文字是少数发表在传统传媒上，能让人感觉不到无底线之妥协与苟且的文章，他某些文字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传播民主自由价值观的准教科书。

六：刘晓原的博客。http://liu6465.blog.sohu.com/。他从为自己维权开始，受到人们的关注；到后来为杨佳和许多人维权，为他赢得了更为广泛的尊敬。他获得2008年度德国之声最佳中文博客，是当之无愧的。

七：韩寒的博客。http://blog.sina.com.cn/twocold。韩寒有趣、时尚、阳光、幽默、低调，前几点特质大家都已知道，后者我要特意掂出来说，就是韩寒在汶川大地震救灾中非表演性质的救灾活动，其境界之高，可令那些市恩表演者羞愧。萧翰兄替公盟中心颁奖给韩寒而所写的颁奖词，已经很好地表达我们为何认可韩寒的理由。他以有趣快乐的笔墨来批评社会诸多不是，这种心态，值得特别嘉许。今年他最好的文章是《必须抵制法国》，大家可查看。

八：连岳的博客。http://www.bullog.cn/blogs/lianyue/。连岳在厦门PX项目中的理性勇毅，对社会持续有趣的评论，倡导思维的乐趣、思考的幸福，都使他赢得了广泛的影响。2008年所发生的诸多事件中，都有他持续的参与，包括在08宪章中的逆向签名——“我来作个替补”，有一种独立中的勇敢，并非从众的喧嚣。

九：老饕餮的博客。http://blog.cat898.com/boke.asp?taotie.index.html。老饕餮倡导民主自由，批评中国社会诸多事件，但他所用的是文言文，这使得他在网络上独具一格。犹忆几年前我第一次在关天茶舍读他文字时的新鲜感，新鲜不是因为他的古文（其实他古文有时在表达的准确上还是有一些欠缺的），而是因为他用古文写时文，就像阎步克用古诗写八九、邓小军先生用古诗写四川大地震，不仅深刻，且有新人眼目之功。08年糗事、悲惨的事特多，这不，老饕餮的“新史记”也特别高产，但质量依旧不差。

十：钱烈宪的博客。http://www.bullog.cn/blogs/qianliexian2/。香江键笔陶杰说，中国在民不聊生的时候搞神六神七，就像一个全身痔疮病人穿了件时尚内裤一样可笑。钱烈宪就是用八卦的方式来传播中国社会的诸种新闻丑闻——中国官方的新闻都有八卦特质，虽然他们假充正神——幽默讽刺地脱掉了套在中国这个满身痔疮病人最后一件时尚内裤。

名额有限，有许多朋友的好博客好文字都不能入选，只有留待今年年底来评选了。希望朋友以自己的角度与眼光，评出自己的“十大博客”。


2009年1月3日9：42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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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范美忠

冉按：这本来是准备给北京一家杂志开专栏所写的首篇，想以人物带事，说点小道理，取名“他们酷”。后来杂志还是想以我自己为主，连带其他人事，而不是相反。于是干脆另起炉灶写一个系列，暂名“思维有病”，希望写得有意思一点。趁节假日，先写几篇，如《思维会生病吗？》、《等额选老婆》、《蚌病成猪》、《孝的经济学分析》等，让他们慢慢用。于是干脆把前两天所写的《我的朋友范美忠》贴上来，以便大家了解一下我认识的范美忠，至于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尽可畅舒己见。顺祝各位周末愉快！2009年1月2日8：12分于成都

认识美忠兄已经六年，往来不少，但“地动山摇”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客套的互致问候，我们是相忘于江湖的朋友。他被网友“问候”、被媒体围追堵截的时候，我也没公开替他说过一句话，连一点意见也没表示。难道是我没有意见吗？不是，我是不想在人情汹汹的时候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争议。自从地震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他的结婚宴、孩子满月酒，我都没有吃到过，这当然是应该“声讨”的。但他好像也并没有如此“俗套”，非得要办一桌不可，所以也就“饶”了他。

美忠读书多，记忆力好，这在我认识的人中并不算奇特的。能考上北大，他靠的自然是应试能力，这当然是一种光荣。但这光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在中国这种愚民教育制度之下，北大出产的草包也不少，从老师到学生，不胜枚举，所以他才如此大胆批评他就读的历史系的老师。北大历史系的一些老师自然和其他许多大学老师一样平庸，但我认为如今健在的田余庆、阎步克二先生还是很有水准的，可惜美忠的兴趣不在历史。美忠的兴趣在文学、哲学及他所喜欢的作家鲁迅。吃鲁迅饭的人挺多，但他对《野草》确有独到的见解，有书商欲出该书，却至今未见上市，不知何故。我对鲁迅没有像他那般热爱，但也并不反感，不过很想更深地了解官方对鲁迅的神话史。如果我将来有兴趣研究鲁迅的话，我想写一本《鲁迅被神话的历史》，我认为这比一般意义上的研究鲁迅，可能更有现实之价值。

美忠的真诚、固执，在朋友圈中也是相当有名的。他不会因为你是朋友就迁就你的观点，他甚至与你针锋相对，直言不讳，这一点我是相当欣赏的。比如他特别推崇鲁迅，却对胡适评价甚低，而我是很欣赏胡适的人。我觉得生在中国，应该理解鲁迅的愤怒与悲怆，也应该欣赏胡适的宽容和乐观。但我们两人见面却并不为此争辩，双方不为说服对方而做什么无谓的努力。因为双方对各自读书、做学问的真诚，并不怀疑。有了这样的底线认同，做朋友根本不会因为观点的分歧而产生痛苦，哪怕 “我们是两个反对的朋友”，也不会因此伤害对对方的人格认同。

至于说到真诚，他为此付出的代价，至今仍在延续。最近他准备在北京一家教育机构应聘上岗，却依旧饱受非议和打压，我不能不为某些人利用所谓的民意，来阻止他谋求幸福生活，而深感遗憾。他在地震中那段话，虽然不无可议之处——虽然没有学生死伤，但我觉得在职业伦理上还是可议的——但没有任何机构和个体有权力剥夺他继续寻求自己生活的自由。“范跑跑”的名字是我另外一个朋友五岳散人颁赠给他的，但我敢打赌，五岳散人也不同意任何用“道德红字”来使美忠陷入人生困窘的不当企图。我想你只要是一个推己及人的思考者，应该不难接受我如下看法：我们可以批评范美忠的观点和做法，但我们要维护范美忠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因为这二者并非冰炭不容。

2008年12月24至28日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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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我的2008年

2008年经历太多的公事，此为许多人所共同经历，我也就不想多说了。说一说我自己2008年所做的一些小事，以作印记。早岁相信天才，稍有点年纪，相信点滴之功，做任何事均需持之以恒，方能成其大。“日拱一卒，不期速成”不只是我贡献于社会的信念，而且是我个人生活的一种信念。那种凌空蹈虚的生活，那种不着边际的乌托邦，除了在读文艺作品时，我比较喜欢去享受外，无论是在公共生活还是在自我生活领域，我都有相当之警惕。

2008年个人做事如下：

一：每日一博。写博365篇，字数约60万字，或时机成熟，我准备挑选一些作品，每年出一个时评集，以供需要的朋友们交流。被删和被屏蔽的帖子达三百篇左右（因为有多个博客）。被封博客五个：天涯、SOHO小报、网易、凯迪、牛博，成为中国言论自由发展史的一点见证。

二：每日记日记，已经记了很多年。这是我日常生活和读书心得之见证，一年下来，约10万字。多年记下来，可以观察到自己的一些变化与心路历程。

三：到香港中大做访问学者一月。到港两次（路过穗、深两地），结交了许多朋友。做访问学者一月，遍翻新华社1949至1965年的大参考，对于这个信息不公开的“信息特权”渠道里所公布的史实，有更多的了解，对于判断1949年后官方所作所为，有相当之好处。

四：演讲十二次。关涉主题有民主自由、巴蜀文化、现实与读书、古今文学等。

五：读书80本，看碟20部。看碟读书都比2007年少很多，与四川大地震于公于私耗心力有关。

六：右派名录和右派资料之增加。右派名录增加六十名，资料约增加二万字。

七：出书随笔集一册《通往比傻帝国》（花城出版社2008年2月）

八：编书《庄子二十讲》一册（大约今年春天出版）。

九：写书一本《吴虞和他生活的民国时代》（约二十七万字左右，大约今年春天出版）

十：跨年度工作及需写的东西，一本关于四川的文史书（大约可以在春天完成）。

十一：跨年度工作所编的东西，拟出一本专门与读书有关的随笔集，名之曰《一肚子草稿》（正在编辑中，大约今年夏天可出版）

十二：最高兴的是，办《四川信息掮客周刊》已达32期，帮助了一些灾区的朋友。

十三：酒局无数，认识了许多新朋友，特别是到灾区当志愿者的许多朋友，他们使我认识到公民社会的力量。

2009年1月1日9：01分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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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冉云飞：小结我的2007年度